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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是什么意思?是什么意思?!
是不是那个什么邵生哥哥觉得好吃,她才顺便带了一份给他吃?!
他堂堂一个皇太孙——好,暂且不提身份。
就说他先前顶着六月的烈阳,在纪云蘅那小破院里翻进翻出,修房顶摘花,教训那些欺负她的人,竟然比不上一个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里冒出来的人,不过是教她画了两笔,就一口一个邵生哥哥。
先前在苏漪的面前,纪云蘅还生疏地喊他太孙殿下。
简直越想越气,许君赫在床上辗转反侧,心中将纪云蘅打成了一个小白眼狼。
“那良学真是厉害,光凭脚步声就能认出我。”纪云蘅真心实意地夸赞道。
许君赫轻哼一声,“这算什么,左右我现在也瞎了,也就耳朵能听点动静,又教不了你作画,比不得你那邵生哥哥。”
施英:“?”
他一个疑惑的目光投向纪云蘅,似在询问这“邵生哥哥”是什么人物。
“邵生哥哥虽然作画厉害,但他没有良学这么厉害的耳朵呢。”纪云蘅中肯地评价,而后问道:“良学在生气吗?”
“我没有。”许君赫臭着个脸,嘴角沉着,就差把“不爽”二字写在脑门上。
纪云蘅又是个实心眼的,她大松一口气,说道:“没有就好。”
许君赫的脸这下拉得更长,闭口不言。
施英站在边上看着,不过短短两三句话的工夫,两人的气氛就僵成这样,他揉了一下脑门,而后笑着道:“小殿下,你刚起来该用早膳了。”
“饱了。”许君赫道。
一肚子气,还吃什么吃。
“可别呀,那不就浪费了纪姑娘一大早特地下山给小殿下买的包子吗?”施英故意扬高了声音。
许君赫一听果然沉默,眉眼间似乎有所松动,紧绷的嘴角缓缓拉平,脸撇向纪云蘅,“你去买的?”
施英赶紧对纪云蘅挤眉弄眼,大使眼色。
纪云蘅接收到他的示意,便说道:“我起来的时候天还没亮。”
许君赫神色稍缓,浑身笼罩的气息也不经意软下来,僵着声音问:“你起那么早干什么?”
“那家包子卖得好,很早就有人去排队买了,所以我想去早一点,能买到刚蒸好的。”纪云蘅往前两步,走到他的边上,十分自然而然地在他身边坐下来。
施英冲她甩了几个鼓励的眼神,示意她继续说。
“外面很冷呢,刚吹一会儿风脸和手就冻得没有温度了,而且我还滑了一跤。”
纪云蘅说。
施英在心中大呼说得好,若非许君赫在场,他都想鼓掌赞扬。
他朝两边的太监招招手,带着左右的人退下了,将寝殿只留给两个人。
许君赫听了这话后脸色一变,低声问:“摔哪了?摔坏没有?”
“没事,我穿得厚。”纪云蘅说:“就是踩到路上的白霜,打滑摔了一下,无碍。昨日我带的梅花糕你说不好吃,我就想着给你买别的东西,你尝尝这个包子味道如何。”
包子被小心翼翼地捂在大氅里,即便是赶了山路回来仍旧是热腾腾的,有着刚出锅的柔软香甜。
纪云蘅撕开油纸,将里面的包子拿出来一个,送到许君赫的嘴边。
许君赫顺从地低下头,一口就咬出了包子鲜嫩的肉馅。
这包子铺生意红火,那一定是有它红火的道理。虽然许君赫自小长在皇宫里吃尽了山珍海味,但第一口吃到这包子时,仍觉得这包子的味道好。
咸香的肉馅混着肉汁被卷入舌中,顺着喉咙往下,温度变得滚烫起来,一路熨到了心口处。
纪云蘅是那种看起来就不会照顾人的人,她不管做什么事都慢慢地,且由于平日懵懵懂懂的模样,总给人一种不管什么事都做不好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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