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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晴的思绪又回到六岁那年,她见过张麻子,见过李翠花,还见过张腾,那些人就是一群吃人不吐骨头的魔鬼,那样年幼而又手无缚鸡之力的魏荀,又怎麽会得到善待?
“小晴,妈妈和爸爸不想逼你,那是你人生中重要的朋友,但是你也是我们温家唯一的孩子,爸爸妈妈和爷爷没有人希望你总是处在危险之中。”邓芝说。
温晴眨了眨略微湿润的眼睛,缓缓说:“妈妈,我要好好考虑一下。”
电话挂断,房间里是无尽的宁静。温晴撩起白色窗帘的一角,朝窗外看去。
凝重的深夜还飘着细雨,仿佛在祭奠着一个人的离去。温晴想到了灵堂上那个和善笑着的女人,想到魏荀,她缓缓吸了口气,目光突然落向不远处忽明忽暗的火光处。
夜太黑了,什麽也看不清,可是忽然一道闪电划过,隆隆声里,温晴看清了火光的根源——
长而深的连廊里,魏荀正蹲在地上,他似乎在抽烟,而目光静静盯着卧在地上痛苦挣扎的小狗身上。
那是小白?!
温晴看不清魏荀脸上的表情,却也能猜到他神情里的淡漠和阴郁。
小白要生宝宝了?
温晴脑海里瞬间闪过这样一个念想,整个人也跟着紧张起来。
顾不上其他,温晴顺手披了件深蓝色披肩,便按了轮椅朝楼下走去。
魏荀的性格阴晴不定,现在即将生産的小白就像砧板上的鱼肉,太过危险。
雨夜潮湿阴冷,秋风吹着雨丝落在温晴的脸颊上,走在那条通向魏荀的连廊上,温晴再次想起母亲和自己说过的话。
魏荀很有可能是反社会人格者,这样的人没有感情,一旦有人触犯到他的利益,他就会毫不犹豫的采用兇残的手段回击。
那条连廊的尽头有半明半昧的烟火闪烁,明明不长,温晴却觉得那样步履维艰。
这麽寒凉的深夜,她的后背竟然泛起了微微的汗意。
一道惊雷闪过,映照在魏荀瘦削的背影上,少年身影沉郁,那样骇人。
小白躺在地上呜咽,而少年骨感修长的手指轻轻掀着烟,正无动于衷的看着它。
“魏荀,小白要生宝宝了。”温晴手指紧紧攥着轮椅扶手,静静盯着魏荀的后背。
少年t微顿,没回头,指尖轻轻掸了掸烟灰,声音染满了深秋的凉意:“你说它生前,想过这些孩子的去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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