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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钰笑道:“我竟不知一张琴竟然卖三千两银子,三千两银子够二十万大军一个月的粮草了。”
言观想说,这蕉叶古琴是他好不容易寻来的宝贝,是这大雅琴行的镇店之宝,只要懂音律之人,听了这古琴弹奏之音,便知购价三千两那是值得的。
言观抚额叹息,只可惜宁王殿下数年在外来带兵征战,同方才选琴的那位姑娘一样,于音律是一窍不通,也是个外行。
“那殿下的意思是?”
霍钰笑道:“三百两卖给那位姑娘吧!”
“什么!区区三百两!这琴可是难得一见的宝贝,世间难寻,进价也要一千五百两,若是卖给那位姑娘,我还需倒贴一千二百两。”
不懂琴也就罢了,但断人财路如同杀人父母,不让他挣银子,言观已是大大的不乐意,没想到竟让要他亏本售出,这不比杀了他还难受。
霍钰对辛荣说道:“你看,那姑娘说的没错,他就是个奸商!进价一千五百两银子,他竟然卖三千两银子。”
言观哭笑不得,“这间琴行都是您的,我也是为殿下做事,替殿下挣钱。”他替宁王挣钱,宁王却骂他奸商,这未免太不厚道了。
辛荣瞪了言观一眼,“戏演的差不多得了,你可知外面的那位姑娘是谁?”
“难道殿下今日是为那位姑娘而来?”
言观做了多年的生意,极擅长察言观色,这间琴行虽是宁王的产业,但宁王自小习武,在军营中摸爬滚打,最不喜弹琴赋诗附庸风雅,平日里也极少踏足这间琴行。
他为宁王做事,平日只需将盈利所得交给宁王府的管家即可。关于琴行的经营,宁王从不干涉。
但今日宁王竟然要以三百两的低价将这张稀罕的古琴卖给门外的那位姑娘,可见他应是识得那位姑娘的。
辛荣又道:“你还算聪明,门外的那位是薛家嫡长女薛凝。”
言观猛击了一下掌心,突然大彻大悟,“原来如此,听说这薛家长女是宁王妃的人选之一,原来这张琴是卖给未来的王妃。”
以言观那雁过拔毛的性子,三百两的价格出售那张古琴,除非杀了他。可转念一想,这间琴行是王爷的,琴行里所有的琴也是王爷的,以后王府里是王妃管家,那琴行自然也是王妃的,这张焦叶古琴自然也是王妃的。
如此想,他突然透彻了。
霍钰的脸色突然沉了下去,辛荣急忙催促道:“啰嗦什么,还不快去。”
“是。”
言观从里间出来,一改先前的态度,对薛雁极为恭敬,“言某看得出姑娘也是爱琴之人,既然姑娘真心挑中了这张蕉叶古琴,在下也当成人之美,便以三百两的价格卖给姑娘。”
“三百两?”方才要价三千两,还谢绝还价的古琴,转眼竟然降到三百两。
薛雁第一反应是这其中必有阴谋。
但见言观的眼神中隐隐透出的心疼不舍,便知这张古琴的确不是凡品,二表哥一定会喜欢,但又生怕言观反悔,当即放下三百两银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抱了古琴,对言观道:“多谢言老板。告辞!”
“姑娘且慢。”
薛雁满脸防备,“言老板要反悔?”
言观深吸一口气,“还请姑娘善待这张琴。”他想到未来的王妃以指拨弄琴弦时用力过猛,险些扯断了琴弦,他虽是商人,但也当真爱琴,担心心爱的琴被损坏,又无可奈何地想着王爷和王妃都不通音律,这一点也算是很般配吧。
“知道了。”薛雁快步出了琴行,长吁一口气,有便宜不占,明知是好货却低价不收,自然不符合她精明商人的行事作风。
但方才那言老板去了雅间一趟,却突然改口,或许这低价售琴是那雅间中的男子授意,那男子到底是何人?此举到底意欲何为?
不过总算是为表哥挑到了最合适的生辰礼物。
思及此,薛雁抱紧了手里的琴。
走出琴行没多久,主仆两人买了些点心果子和日常所需之物,便打算坐马车回去。
突然,福宝指着巷道中的几个人,对薛雁说道:“二小姐,好像有人跟着咱们。”
薛雁也很害怕,比福宝的声音更低,“我也发现了。这几个人鬼鬼祟祟,一直跟着咱们,没想到来了京城,治安竟如此差,光天化日之下,这些人竟然也干起了绑架勒索,杀人越货的勾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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