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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焰燃烧的感觉从味蕾上猛地炸开,林原野神色餍足地眯起眼眸来,意犹未尽般地重复他的话道:“很烈。”他看起来就像只毛发蓬松神态慵懒的猫,让人忍不住想要伸手握住他的猫尾巴。程燎从他手中拿回自己的杯子,退而求其次地伸出手来,捏住他的耳朵软骨轻轻揉动,“自己有杯子,还要喝我的干嘛?”林原野像猫那样抬起脸来,回味般地舔着嘴唇朝他道:“你的更好喝。”“一样的。”程燎放下手来道。“不一样。”林原野摇着头说。“哪里不一样?”男人看着他问。林原野却并未明说,只将自己的酒杯举向他面前道:“不如你也尝尝我的?”程燎略带纵容意味地伸出手去接,他却好似忽然改变主意,又将自己的手缩了回来。“不是让我尝吗?”程燎的手停顿在空中没有动。林原野闻言,笑着点点头,“对,让你尝。”他说完这句话,就将酒杯送到了自己嘴边,微微仰头喝下一口酒。林原野含着那口酒没有吞咽,猛然从桌子前站了起来,俯身低下头凑到男人的脸前,压住对方的嘴唇,舌尖搅着辛辣的酒液送入对方唇间。在给人渡酒这件事上,林原野的业务并不熟练。温热的酒很快就从他唇边满溢出来,顺着他的唇角流淌而下。程燎一只手抵住他的下巴抬高,将他唇边溢出的酒液缓缓吮吸干净,另一只手拦下他想要抬手擦嘴的动作,嘴唇沿着他唇边干涸凝固的酒渍,从他的唇角一路吻到他的下巴。林原野很快就被他按在了桌边。他闭着眼睛扬起头来,在程燎的亲吻中拉长漂亮的颈线。他抬起垂落在身侧的双手,紧紧环抱住男人的后背低语:“酒不贵,砸了也没事。”程燎嗓音略低地嗯了一声。林原野的指尖刮着他的衣料滑落,缓缓停顿在他的衣摆边缘,“明天请假?扣掉的工资我给你补。”程燎良久没有搭腔,双手穿过他的腋下,直接将他抱上了餐桌边。溺入深海中的前一刻,林原野听见他滚烫的声音落入耳朵里:“可以请,不用你补。”小虞程燎梦见自己喝下了一杯烈酒。梦中的他放下手里的空酒杯,坐在包厢的沙发里没有再动,甚至连头顶的帽子都懒于抬手去摘。包厢里坐着不少漂亮的明星和模特,那些暧昧而又露骨的视线频繁地落在他身上。程燎拒绝了她们试图靠近的殷勤举动,意兴阑珊地将鸭舌帽压得更低了几分。离开程家留在国外的这几年,国内的朋友圈子似乎愈发变得无趣起来。他坐在情欲糜烂的昏暗灯光里,漫不经心地推拒掉旁人递来的酒,心中想的却是杨锦年还在读大学的表弟。他知道林原野的朋友过生日,而过来替朋友庆生的林原野,现在就坐在隔壁的包厢里。这大概也是到目前为止,他还没有起身离开的原因。但也就是仅此而已,程燎没有打算要去隔壁见他。几年前大学放假回国时,程燎曾经见过还在上高中的林原野。那时他坐在车里看林原野,而车窗外的人并不知道他的存在。十六七岁少年漂亮的眉眼已经长开,个头拔高的速度同样也很快,站在簇拥围绕他的同学朋友中格外惹眼。没有花费太多刻意的心思,程燎很快就记住了杨锦年这个表弟。最初仅仅只是以为,对方的容貌与性格会给人留下深刻印象,程燎并未将他的出现放在心上。直到那日过去以后,程燎依旧会频繁回想起他那张脸,甚至在离家返校的前一晚,在梦中重温了遇见他的那个下午。程燎这才终于意识到,自己这些年来始终不曾交过女朋友,并非是身边没有合适的人选,而是他对异性提不起任何兴致来。他大概是有点喜欢杨锦年那个表弟的。而这点不深不浅的喜欢,也就自然而然地促成了,他后来在意大利的足球赛场上临时起意,买时间最早的航班机票回国,去看林原野那场乐队演出的举动。当时他已经不再与家中有任何联系,事实上,在他重新认知到自己的性取向时,程燎就在早晨的餐桌前通知了程家其他人。可惜距离同性婚姻法的颁布实施过去好些年,严格守旧的程家人依旧无法接受,这件事情会发生在程燎身上。双方自此产生了思想观念上的巨大分歧,久久僵持不下以后,程燎直到坐上回学校的那趟航班,也没有表现出丝毫退让的想法来。而家中的人也用最快的速度,向他宣告了不服软与不退步的后果。飞机落地以后,程燎名下所有的银行账户都被冻结了。没有任何提前的通知与预兆,他们断掉了程燎所有经济上的来源,只等着程燎低头屈服的那天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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