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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温长清在朝廷上担任正三品的礼部侍郎一职,可是他上头有礼部尚书尹大人压制着,旁边有同为礼部侍郎的几位同僚制衡着,他也不是争强斗胜的性子,在朝廷上的表现实在不算显眼,要说他近年来最大的收获,应该就是底下的儿子居然得了太子殿下的宠爱。太子殿下可是储君,其母是已经过世多年的花皇后,太子殿下不仅有他们这些人可望不可即的花家撑腰,而且连皇上都要忌惮他三分,倘若他们温家得到了太子殿下的青睐,今后要在朝廷上翻身可真是易如反掌之事。温长清越想越美,甚至已经为自己打造了美好的蓝图,他悄悄和许氏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希冀。哪知道他们刚畅想完,便听小栓子掐着嗓子冷冷淡淡地开口:“东宫岂是随便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去的地方?温公子想家了,再回来便是。”温长清:“……”许氏:“……”只有温池早就料到小栓子会这么说,对温长清和许氏眨了眨眼:“儿子尽力了。”许氏脸色铁青地盯着温池幸灾乐祸的表情,气得差点喷出一口老血来,她今日特地起了个大早,忙上忙下地为温池打点东西,甚至咬牙将为温良准备的几样嫁妆送了出去,如此下血本,不就是为了在几位公公面前做足面子?结果几位公公对他们明嘲暗讽也就罢了,连温池这个白眼狼都不为他们说话。早知如此,当初就该把这个白眼狼丢去外面喂狗!许氏越想越气,温长清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眼底的阴鸷几乎要顺着目光涌出来,可惜当着几位公公的面,他们只能将所有苦和怨都往肚子里咽。温池心里却乐开了花,反正这一男一女对他没安好心,他膈应他们一次是一次,又不会要了他们的命。临走前,温良突然出现,说是有话想单独对温池讲。温池犹豫了一瞬,便领着温良进了马车——周遭全是人,也只有马车里最安静了。刚上马车,温良的眼睛说红就红,好在他忍住了泪水,没有当着温池的面又哭出来,他欲言又止,还是鼓起勇气说道:“弟弟,哥哥能否拜托你一件事?”温池驾轻就熟地坐到放了软垫的坐凳上,抬眸看向略显无措又掩饰不住心虚的温良:“何事?”温良深吸口气:“你能否不去桃花宴?”听了这话,温池倒不觉得意外,既然温良有了系统帮他预知未来,自然不可能放过这么好的择偶机会。只是面对温良,他又起了逗弄的心思,有意装出思考的模样,为难地说:“长公主已经邀请你去了,若是不去的话,只怕难以向长公主交代。”“不会的。”温良把脑袋摇成了拨浪鼓,脸上和眼里都写满了哀求,“我自有办法应付长公主那边,弟弟,哥哥知道哥哥这个请求很自私,可是哥哥真的别无选择了。”温池心想你之前也说你别无选择。“就当哥哥求你,不要去桃花宴,好吗?”说着,温良的泪水争先恐后地流出来,他卑微地恳求道,“倘若你答应了哥哥的请求,今后必须必当在其他方面弥补你。”温池无聊地挖了挖耳朵,心想这句话还是好耳熟,温良已经换汤不换药的说了恳求一声“弟弟”,和许氏那声“我儿”的肉麻程度不相上下,再次喊出了温池一身的鸡皮疙瘩。温池低头对上温良恳求的目光,不动声色地抽开了被温良紧握的手。“你放心。”温池道,“我压根没打算去桃花宴,更不会顶着你的名义去。”桃花宴是温良和四皇子时锦的主场,他这个炮灰去了怎么着也讨不到好,还不如在床上瘫着来得轻松,只是可怜了即将被抢风头的长公主。听完温池的话,温良的眼神里瞬间迸发出惊喜的色彩,他连忙抹去脸上的泪痕,情不自禁地抱了温池一下。“谢谢你。”温良不甚感激道,“哥哥向你保证,哥哥一定会维护好你的名声。”温池愣了一下,心想敢情温良是要顶着他的名字去桃花宴。不过他仔细想来,才想起小说里的温良就是以温池的身份出席桃花宴,哪知道在桃花宴上的表现一鸣惊人,不仅吸引了四皇子时锦的注意,还在日后被他人扒了马甲——好在被扒马甲之前,温长清便已将温池代替哥哥嫁入东宫的消息散播出去了。无论如何,最后遭殃的都是温池,而温良这个始作俑者像个没事人似的,并和四皇子时锦迅速坠入爱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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