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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朗踏进走廊往右拐,祁阔跟在他身后。“你的宿舍在哪?”严朗问。“明天我会搬到你隔壁。”祁阔说,“为了方便辅导你操作模拟机,以及进行模拟机的调试工作。”“所以你今天不住我隔壁。”严朗说。祁阔没明白严朗着重强调的意图,点头:“是。”“我知道我住的房间。”严朗说,“就不用送了。”祁阔愣住,明明刚刚还好好的,狼犬怎么说变脸就变脸,他心中盘算送到门口讨个拥抱,再不济摸摸头发也可以。这下别说摸头发,半径一米内狼犬都会呲牙,这可不行,祁阔伸手抓住严朗的手腕:“你怎么了?”“我哪里做得不对,你告诉我。”祁阔说,“我改。”“你没有错。”严朗丧气地说,“我越界了。”祁阔飞速运转起业界誉为“宇宙之子”的大脑,三百六十度剖析严朗口中的【我越界了】是个什么意思,越界,越什么界,指具体的一件事还是虚指一种状态?祁阔自己有没有表现出让严朗误会的动作?想了一大圈,cpu过载导致祁阔用力拽着严朗不撒手,话说不明白他绝不放严朗回去睡觉。鬼知道明天严朗又会想些别的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严朗盯着祁阔拉住他的右手,准确地说是右手无名指上白色的环状皮肤,祁阔顺着严朗的目光看向自己的手指——他悟了。严朗在纠结他一年前死去的“恋人”,祁阔不只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他搬起石头砸死自己的心都有。“我和他早就分居了。”祁阔往谎言上打补丁,“我们三年前就在协议离婚,同性恋人离婚必须去国外,我们俩工作忙没空,一直拖到他生病去世。”严朗狐疑地看向他,祁阔举起左手,三指并拢向上:“我发誓。”地下一百八十层老天爷总不会打雷劈死他。研究员虔诚的模样说动了严朗,狼犬支棱了下耳朵,给祁阔一个台阶下:“我宿舍是往前走量子传送“你回去好好休息。”祁阔说,“明天进模拟舱。”“好的。”严朗点头,“谢谢。”他拉开房间门,一只脚踏进房间,奇怪地看向驻足门口没有离开趋势的研究员,“你不回去休息吗?”“回。”祁阔干巴巴地吐出一个音节,他脑袋里晃晃悠悠全是吃糖的念头,逼得他往前走一步,抓住严朗的袖口,企图从狼犬身上榨出一颗糖,“你得补偿我。”“?”严朗头顶飘着一个金光闪闪的问号,“啊?”“你误会我婚内出轨你。”祁阔无理辩三分,严肃正经的表情搭配宇宙之子的天才头脑,硬是把坑蒙拐骗演绎得仿佛答辩现场,“你误会我,我精神受到严重伤害,万一后面一蹶不振造不出穿梭机怎么办,你必须补偿我。”“等等,”严朗哭笑不得,“有这么夸张吗?”他当然不信祁阔瞎扯的理由,但讲道理,确实是他误会在先,他想知道研究员要什么样的补偿才能脱离此时碰瓷的幼稚状态。祁阔展开双臂,宽大的白大褂像祁阔的翅膀,白鸟轻盈地停在狼犬的鼻尖,研究员小心翼翼地提出需求:“抱一下?”严朗倏忽笑开,真真切切被祁阔的行为逗笑,黑亮的眼珠倒映出祁阔的模样,他快走两步扑进祁阔怀里,严丝合缝,佳偶天成。这就是传说中的一见钟情吧,严朗猜测,没想到能发生在自己身上。祁阔看起来瘦,抱起来格外有份量,骨架大肌肉紧实,严朗的呼吸喷洒在研究员耳侧,撩起一片红。祁阔深吸一口气,久违的拥抱,他心心念念了一整年,苦心筹谋机关算尽,终于得到一个亲密的拥抱。枯萎的纸张舒展、干渴的灵魂充盈,祁阔双臂收拢抱紧怀里失而复得的爱人,缓缓叹气,喉咙移动咽下涌动的哽咽。狭长的走廊,两个人影相拥依偎,心思各异,严朗小声问:“你是不是有点喜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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