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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有所长,我的乐工弹不出那味道。怎么,连乐姬也舍不得了?”
先前她已寻了借口拒绝嘉德公主,如今帝后和皇亲俱在,定王若再拒绝,那也未免太过冷硬。他睇向太子,道:“那倒不是。太子既然青睐,到时我派人送她过去就是。”
“那么为兄先谢过了。”太子面上笑容大盛,仿佛真是为此高兴。目光瞟过代王,两人却是心领神会的一错即过。
这插曲只如石子掠过湖面,只荡起些微涟漪而已,马球场上依旧精彩迭出,众人目光皆被吸引过去。
到得球赛结束,日头尚早。
北苑的春景自与别处不同,永初帝命众人各自散开游赏,他在高台上连着坐了两个时辰,此时也有些疲累,便带皇后和众妃到就近的宫殿歇息。定王随太子等人一道送他过去,待告退时,永初帝却开口叫他留下。
定王依命驻足,待得众人退出,掩上殿门,永初帝才开口道:“今日你那个女侍卫,是从何处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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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王没料到永初帝竟会对阿殷这不起眼的侍卫留心。
不过既然他想将阿殷娶入府中,这身份迟早是要禀报的,当下如实道:“她是临阳郡主之女,身手极好。去岁儿臣在西洲剿匪,因见她有些志向,又应变机敏,胆气过人,便应陶靖之请,收她做侍卫。父皇或许还记得那匪首周纲——”定王抬眸,见永初帝点头,便道:“那便是他与儿臣的右典军冯远道合力擒获。”
永初帝觉得意外,“她一个年弱的姑娘,还有这等胆气?”
——看那娇美白皙的面容和浑身气度,说她身手不错,也颇可信。但若说她和悍匪周纲交手,永初帝还是觉得难以置信。
定王便道:“儿臣初时也这样想,后来见她在剿匪时屡立奇功,才会刮目相看。”
他平素极少谈论女子,偶尔谨妃为他的婚事提起来,说哪位姑娘美貌、品行好、行事稳重大方时,也没什么兴致,仿佛偌大的京城里诸位千金贵女,都不能入他眼中似的。谁知道今日,却会对那个身份不高的侍卫交口称赞?
永初帝稍觉意外,笑道:“头一回听你对哪个姑娘刮目相看。”
“岂止儿臣刮目相看,就连铁衣也颇看重她。儿臣去墨城时,因大雪封路在巩昌驻留几日,铁衣竟带她去逛街市,令儿臣都大为吃惊。”
永初帝更觉意外,“铁衣那样的性子,竟也会做这种事。朕记得她性情刚冷,也颇自负,最不屑于这等事。”
“所以儿臣才觉吃惊,未料她跟铁衣如此投缘。”定王就势道。
父子俩感情不算亲近,往常若非谨妃牵系着说说定王的婚事,余下时间里谈话的内容便多关乎朝政。今日难得谈论这些,永初帝想起北边的事,遂指个座位给他,“铁衣和隋彦父子在北地驻守,十分艰辛。这回你过去,那边境况如何?”
北庭是边防重地,隋家世代为将,出了个谨妃娘娘,又有个做王爷的外甥,以永初帝的性子,即便不会平白疑心,又怎会丝毫不设防备?那边的境况如何,自然有人为他千里递来,时时传送。
定王只做不知,道:“儿臣从前率兵北上,虽也在北庭墨城一带驻留,只是当时正值夏秋之际,虽叹其荒凉,也不觉苦寒。此次深冬前往,途中数次大雪封路,才知北地艰难,远超儿臣所知。”遂将当日所见所闻说给永初帝听,提及路上狂风卷雪,活生生冻死战马的事情,父子二人皆是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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