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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可还要听曲?”她看不穿他的心思,因此也不敢太过于放肆。因为方才的对话,江宴有些扫兴,却仍微笑道:“不听了,夭夭姑娘跳支舞吧。”桃夭夭在心中揣度他的心思,但对着他温柔含笑的眼神,却很难判断出他是否在生气。桃夭夭冲着他妩媚一笑,起身福了福身子,“是,世子,能否容妾身先去换身衣裳?”“可。”得到江宴的同意,桃夭夭转身出了正间,往自己的闺房而去。屋内变得安静下来,先前被桃夭夭屏退的侍女并未进来伺候。夜幕降临。江宴目光掠向外边暗色的天,内心隐隐升起烦躁,他没了欣赏歌舞的情兴,站起身,独自走出屋子,寻着桃夭夭的闺房而去。外头廊间壁上掌上了灯,走廊一片光明,凤宴记得来时有人告知他桃夭夭的闺房在南边抢人。江宴出了天香院,决定去趟定北侯府。他答应给江清柔的画,至今还未交到她的手中。定北侯府不像公主府那般富丽堂皇,美轮美奂,建筑风格大多古朴大气,严整端肃,没有一丝一毫的花里胡哨,在这里面几乎看不到楼榭亭阁,池沼碧波,而作为练武场的阔院倒是不少。江宴回到定北侯府,立刻有人去通知了定北侯,因此当他跨进大堂的门槛时,迎接他的乃是一飞来的茶盏盖。江宴凤眸微凝,迅速躲闪开,那茶盏盖消失在庭院的暗影中,随即哐啷一声。江宴一脸淡定地将手中玉骨折扇插入腰封,“父亲这是受了何人的气?”江宴明知故问,面上边露出悠然的笑容。江北塘穿着一袭玄色锦袍,束发笼冠,端坐在太师椅上,腰杆挺直如松,五官似刀刻般,英俊深邃,但眼角已有岁月留下的痕迹。此刻他的面庞凝着寒霜,不知道因为何事,一副气得不浅的模样,但总归是与江宴有关的。江北塘抬眼看向来人,江宴行路带风,一股脂粉香气在屋内弥散开,江北塘那双古潭般的眼眸沉了沉,更气了。“三千两银子,你真是好大的手笔!”江北塘一拍桌面站起身,他身形魁梧,凝眸看人有股迫人的威仪。但江宴却不为所动,仍旧大摇大摆地走到他面前,然后坐到他对面,微笑道:“父亲,左右没用你的钱,你气什么?”“是没用我的钱。但你没用你母亲的钱?”江北塘于吃穿用度上向来节俭,对江宴大手大脚的做派十分不满意,更何况,他竟用那三千两银子来竟买了一女子的初夜,实在是荒唐之至。江宴沉默下来,拿出折扇漫不经心的把玩起来。说真,他还真没用清河公主的钱。不过他不会告诉定北侯这钱从何处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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