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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再不睡,就回你自己的院子。”
屋外尚且在落雨,傅雪漓显然是识趣的,见好就收,赖在他的枕头上渐渐睡了过去。
她入睡倒是快,反而是傅敬熵,听着暴雨慢慢化为绵绵细雨,最后只剩下屋檐下掉下来的水滴声,啪嗒啪嗒,砸在他心窝里一般。
再低头,日光顺着窗隙照在了他怀里的小姑娘脸上,她睡觉真是不老实,睡前收回去的手脚此刻又重新攀在了他身上。
一整夜,他都保持着同一个动作。
肩周和腰身隐隐泛起酸痛,傅雪漓却酣睡香甜,鼻尖蹭了蹭他的脖颈,热息裹挟。
“……”
傅敬熵头一次祈求上苍,今夜不要再落雨打雷了。
……
日上三竿,傅雪漓才懒洋洋转了个身,再睁眼自己已经躺在熟悉的床榻之上,男子不见踪影。
阿顺将门推开,并不知道自家姑娘昨夜去了哪儿,瞧女子还眨着眼睛醒神,忙端水盆过来催促:“姑娘快起身吧,都到了用午饭的时候了,老族长派人来请您过去呢。”
傅雪漓嗅了下自己胸襟,沾染上的松香气还未消散,这才心情舒畅地弯起唇,过问道:“请我过去做什么?”
阿顺一脸八卦,“是张太尉带着张家姑娘来了。”
张木华?
傅雪漓来了兴致,起身趿鞋坐在梳妆台前,接过阿顺递来的帕子擦脸,“他们来做什么?”
阿顺这会子倒是伶俐了,“还不是因为显德院那位,先前三皇子将她送过来,也没说明到底是何用意,家主先前和张家姑娘的传闻还沸沸扬扬,现下张太尉自然是要上门来试探了。”
张太尉想要将女儿嫁给傅敬熵当丞相夫人,门还没过,傅敬熵就收了三皇子送的人,也没个什么名分,自然要上门亲自问问。
毕竟先纳妾再娶妻,这事儿不管怎么说都不好听。
“老族长请我过去做什么?”傅雪漓将昨日傅乐芙送的彩绳系在了左腕,而后慢条斯理地整理衣襟,丝毫都不着急。
阿顺想了想,“奴婢方才经过了正堂,瞧张姑娘脸色不好看,估计老族长是看您之前和张姑娘出去玩过几次,过去陪陪张姑娘吧。”
傅雪漓可不相信事情这么简单,张太尉明面上来是拜访傅端远,实则是过来问罪的。
多拉一个人过去,张太尉就越不可能拉下脸来,在相府大发雷霆。
一盏茶的功夫,傅雪漓赶到了正堂,老人家同张太尉对坐饮茶,笑语相谈,气氛倒是没有她想象中那般剑拔弩张,只有张木华无聊地低下脑袋摆弄剑穗子。
“拜见太尉。”
傅雪漓进来后,同张家父女见礼,张木华见她来了,往她身上多看了几眼,似乎有话要说,却碍于两个长辈在此不好开口。
“今日早朝早就过了,不知道丞相何时回来?”
张太尉总算提及了傅敬熵。
要知道当日在殿上说要留下琉璃的是傅端远,他自然是不好面对张家父女的,心虚地摸了下鼻头,笑道:“应当快了,他平日里手头上的事情就多,近来官家又将仲秋庆典的事情交给了端王,让十郎也帮忙,故而今日来得晚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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