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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嬷嬷,您养大的我,难道还不放心吗?”傅雪漓将怀里沉甸甸的行囊交给董嬷嬷,“足够您给小孙儿找一个极好的私塾先生,抚养他长大,咱们书信联系。”
董嬷嬷一步三回头,男子潜伏在暗,直至老婆子离开,男子身影才消失在夜色里……
祠堂内仍是烛火通明。
“主子。”
暗卫阿梁从廊外快步进来。
傅敬熵褪去了常服,只着单衣,寒冬腊月本就大雪纷飞,男子的身姿毫不歪斜,直挺挺跪在祖先牌位下,神情意味不明。
阿梁深吸一口气,瞧着男子这般都冷,禀报:“姑娘去送了董嬷嬷离京。”
“嗯。”
阿梁想了想又道:“属下藏在角落里,倒是没听见两人说什么,只是董嬷嬷临走的时候,姑娘将一大行囊给了她,应当是银两。”
傅敬熵紧阂的双目由此睁开,映入眼帘的便是傅大郎和傅大夫人的牌位,在烛火下晕开了字迹。
“姑娘该不会是……”阿梁想说却不敢说。
傅敬熵回眼,“雪儿单纯,应是同情董嬷嬷年纪大了,不是你想的那样。”
阿梁连忙垂下头,分明方才他也没说傅雪漓如何,倒是让傅敬熵不悦了。
“夜深了,主子还不回去吗?”
傅敬熵在祠堂跪了好些时辰了,没用饭也没休息,就像是故意惩罚自己,跪在祖先们跟前赎罪。
“不了。”
……
乘着董嬷嬷的马车渐行渐远,另一个身影从屋檐上跃下来。
“主子。”
婢女快步过来,裙摆浮动间隐现大腿上绑的短刃,这是个行伍中人。
傅雪漓的脸色冷了下来,“都说了多少次,在府中得喊我姑娘。”
晓真脚步一顿,半跪下来,“姑娘,奴错了。”
傅雪漓瞥了眼暗处,那儿的人影已经没了。
晓真垂首,“姑娘,人早走了。”
傅雪漓拢了下身上的衣襟,“起来吧。”
晓真和阿顺都是傅雪漓的婢女,只是前后者不同,阿顺是傅敬熵给她的,晓真是她捡来的。
“姑娘方才为何要让阿梁瞧见你和董嬷嬷之间谈话,不怕引起傅丞相怀疑吗?”晓真不解。
傅雪漓抿直的唇线松动起来,“就是要让他怀疑。”
“他现在人在哪儿?”
晓真:“祠堂,还跪着。”
傅敬熵视她为亲侄女这些年,今日却与她有了肌肤之亲,定是自觉无颜面见祖宗,才跪了这么久。
傅雪漓眼眸微转,晓真看在眼里,询问:“可要去祠堂?”
女子唇角深陷,“不用,先送碗粥去祠堂,说是我做的。”
晓真摸不清这位主子的心思,“然后呢?”
对方垂眼瞧着白嫩的掌心,“然后?然后…猎物就要乖乖进陷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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