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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丞相的表情可难看了。”
晓真回想方才所见,忍不住叹了口气:“姑娘,我真是越来越看不懂了,你并不是真的想与梁公子在一起,为何又要故意气丞相?
今日还跟着梁公子跑了,丞相当时的脸气得比小厨房那口陈年老锅都黑。”
傅雪漓听了晓真的话,展开好一阵联想,不禁笑了出来。
“仅凭平日里的相处,可不能让人看清自己的心,
就像风筝一样,线要是牢牢握在手里,风筝人是意识不到其实风筝是会飞走的,只有将线剪了,需要自己跳起来去抓、去抢,患得患失,才能让人意识到自己究竟在乎的是什么。”
晓真好像明白了,又好像不太明白,“那这风筝到底还要飞多久,才会回到风筝人手里。”
傅雪漓闻言眸底淬上几点笑意,“还早着呢。”
皇帝寿辰将近,由三皇子操办了寿宴,邀朝臣们携家眷一同赴宴。
傅端远近来觉得身子骨越发差了,尤其是近来春雨连绵,他腿脚越发疼痛,不便走动,不过小辈们多去这种场合也是长见识,便叮嘱着傅雪漓和傅乐芙去成衣铺里多挑两件新衣裳,以便赴宴。
傅敬熵今日本该出门办明程的事,听说傅雪漓要出门挑衣裳,便匆匆赶来正堂。
“二叔,你怎么来了?”
傅敬熵掩住不定的呼吸,佯装镇定瞥了眼傅雪漓,“我最近太忙了,很少陪你们,今日打算抽些时间带你们去买衣裳。”
话是对两个人说的,眼神却是落在傅雪漓身上。
“可惜了小叔叔一片心意。”傅雪漓忽然道。
傅敬熵唇角微僵,“什么?”
“是这样的,今日我本来约了梁小公子来下棋,后来看雪儿和乐芙要去买衣裳,担心两个姑娘不安全,便让梁小公子带她们去。”傅端远这话说得委婉,其实就是为了给傅雪漓和梁鹤随相处挡上一层遮羞布。
傅敬熵缓缓瞧向傅雪漓,女子神情无异,全然是没有将他昨日说得那番话听进去。
“梁某来迟,让二位姑娘久等了。”
来者脚下生风,手持玉骨折扇,风度翩翩,笑容亦是可亲。
梁鹤随先同傅端远见过礼,随即向傅敬熵作揖,“下官拜见丞相。”
不知怎得,傅敬熵一瞧见梁鹤随面上灿烂的笑容,就觉得刺目,尤其是傅雪漓瞧向这人的目光,饶是春色连绵。
“梁大人。”
傅敬熵深吸一口气,抑制住眸底的厌恶。
梁鹤随像瞧不见傅敬熵对他的不喜,往上凑道:“先前下官只远远瞧见过丞相一回,如今离得近些,更能瞧出您俊朗非凡,
大姑娘被您养在膝下,身上的气度与您倒是很像。”
傅敬熵心底更沉,冷冷别开眼,“梁公子倒是与梁老棋师不像。”
梁老棋师道骨仙风,是世俗之辈超群的存在,傅敬熵这话便是在骂梁鹤随溜须拍马,俗气得不行。
梁鹤随倒像分毫听不出他的言外之意,又同傅雪漓说笑了两句,便辞行,带着人离开了正堂。
傅敬熵盯着傅雪漓和梁鹤随的背影,眸底暗色越深。
阿梁适时提醒:“主子,咱们得去办明将军的事了。”
男子这才缓缓收回视线,亦离开了府邸。
到了夜间,傅敬熵才冒着寒瑟浓重的露气回了明理院。
阿梁还提醒傅敬熵要不要去朝雪院瞧瞧,男子顿了下,冷着脸拒绝了这个提议。
他在书房内看了片刻折子,门外忽然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阿梁诶了声,悄声对傅敬熵道:“该不会是大姑娘来见您了吧?”
他手里的折子骤然捏紧,正要起身,却又坐了下来。
“同她说,我累了,要睡了。”
阿梁不明所以,只能照着傅敬熵的意思办事,刚打开门,却被来人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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