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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脚步微顿,经宫人传报后,才入了殿。
“臣女拜见太后。”
傅雪漓这声自称,便还是将自己划分为傅家大郎的子嗣。
太后的视线从乐安身上挪开,落在殿中人上,女子生得仙姿玉貌,绿鬓朱颜,身段极佳,太后是见过傅大郎夫妇的,与那二人没半点相似。
不过折矩周规很有大家风范,挑不出半点错处,太后的目光短暂落在姑娘身上,又淡淡移开。
只是迟迟未将人喊起来。
一旁领傅雪漓进来的宫人都愣了愣,看了眼偏过脑袋与乐安玩笑的太后,又看了眼卑躬屈膝的傅雪漓,顿时明白了什么。
太后不喜欢这姑娘。
“祖母,您瞧瞧,我嘴上这胭脂好不好看?这是一品居新款的胭脂,等明日乐安给您送进来,抹上去能年轻十岁。”
乐安说的是俏皮话,哪有胭脂能让人年轻十岁,不过太后听了很受用,慈祥地拍了拍乐安的小脸,“哀家老了。”
“祖母不老,您瞧瞧您这手,跟二十多岁的小姑娘似的。”乐安在巴结老人家这方面很有自己一套方法,又将太后逗得捧腹大笑。
傅雪漓仍保持着原先的动作,尽管膝盖和腿根传来阵阵酸痛,也不动分毫。
前段时日才有乐安对诗输给她的事,看来是这人跟太后告了状,老人家这是要为心爱的小辈报仇了。
又过了半盏茶的功夫,太后好似才回过神,看向傅雪漓,“傅姑娘怎么还行着礼,也不坐下。”
傅雪漓不紧不慢起身,“傅家有规矩,不得长者吩咐,不得随意落座。”
小姑娘说的这话很聪明,避开了太后刁难她这一举,又将太后划分成了长者一列,拉近二人距离。
太后又不是个刻薄之人,听到这话,面色还是缓了下来,“傅姑娘坐吧。”
傅雪漓乖乖落座,瞧得乐安愤愤不平,却又不敢置喙太后的决定。
“你小叔叔是哀家看着长大的,只听他说起过你,没亲自见过,倒的确如传言所说,生得花容月貌。”太后虽然是夸赞,但语调平平,可觉其中真心喜悦之情不多。
“太后谬赞,臣女蒲柳之姿,当真是折煞了。”
傅雪漓落座后,太后询问了几句,女子也都妥帖回答了,对话结束时,一位公公正好引傅敬熵进来。
“这么快就来了?”太后笑眯眯瞧着来人,“莫不是怕哀家欺负了你家侄女。”
傅敬熵朝殿上拱手,而乐安乖乖起身向傅敬熵行礼,“拜见丞相。”
“太后素来菩萨心肠,雪儿又是个周全的,太后怎么会欺负她。”
傅敬熵比起傅雪漓方才的窘迫便自如多了,落坐于傅雪漓身边,见女子脸色有些白,眸底微动。
“身子不适?”
傅雪漓本来底子就薄弱,方才行礼过久了,脸色便差了些。
“无事,许是出门前没有用早饭。”
太后见姑娘没有告状,眼神落向一旁的宫人,“正好哀家宫里备了些糕点,给姑娘送过来。”
傅雪漓颔首,“多谢太后。”
傅敬熵余光一直关注着女子反应,察觉出些不对,出声:“不必了太后,她肠胃不太好,臣先带她回家中用些热食吧。”
“没说两句就要走,还说不是担心哀家薄待了这丫头,难道哀家是什么恶狼转世不成?”太后扫了眼傅敬熵。
傅雪漓轻轻拽动了两下男子的袖子,后者瞧了她几眼,才转口风:“太后说笑了。”
太后的目光落在男女之间,眸色微变,到底是活了这么多年,一眼便能瞧出不对劲来,面上的神情沉了些。
“哀家上回听皇帝说了你同张姑娘的事,今日请来傅姑娘也是为了让她瞧瞧未来婶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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