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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敬熵只是皱眉,因着不自然,语气都加重了:“我就在你身边,有什么可怕的。”
腰上的手臂顿了下,而后顺从他的意思,一点点松开。
他只听见傅雪漓轻轻翻了个身,背对他躺着,起先没什么动静,而后却是一阵隐忍不住的啜泣声,委屈得不行。
傅敬熵心都好像被人揪了起来,嘴唇动了两下,还是带着哄人的语气:“好了。”
她不理他,自顾自抽噎,从喉腔里挤出来的哭声很轻微,就像是一只被主人遗弃的小兽,一点点将他的心撕裂开。
“过来。”
傅敬熵终归屈服,叹了口气,“抱。”
他低了头,傅雪漓却还生着气,当他的话是耳旁风,还不愿意转过身。
他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伸手过去握住她的手,却被挣脱。
“你…凶我……”
傅雪漓抽抽嗒嗒的,“我、我不要你抱了。”
女子这楚楚可怜的模样当真像回到了小时候,傅敬熵如何能坐视不管,姿态越发低了下来,勾住她的腰,将人半拉半扯进了自己怀里。
“怎么一点小事情就哭?”
傅敬熵实在不是个爱哭的人,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养出傅雪漓这个娇气包的,只能哄道:“我没有凶你,雪儿,不哭了。”
傅雪漓不情不愿地挣扎了两下,可他的力气实在不容她挣脱,索性也不动了,偏又还在气头上,朝着他的脖颈咬了一口。
傅敬熵根本不在意她咬他的这点力气,实在是和挠痒痒没什么区别,只是她的唇跟水梨似的软乎乎,热息也全淌进他的衣襟。
他只觉此夜甚是漫长。
木头屋子果然漏水,只听一颗颗水珠子砸在大铁盆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动静。
傅雪漓的哭声也停了下来,就这样窝在他的怀里,乖乖的,像只小猫儿。
“不闹了?”
傅敬熵扯开唇,忍不住低笑了声。
傅雪漓轻轻哼了声,仰起脸来,瞧见破窗外夜空密布的星,犹如织女在天边织的一张网,她紧皱的眉头也舒展开。
“喜欢?”男子问。
她嗯了声,“我喜欢这样的日子,就像石头和阿花一样,平平淡淡的,哪怕日子过得清贫些,也无妨,只要是和爱的人一起,我就……”
女子的话戛然而止,傅敬熵听得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一时想象她会嫁与旁人,一时又胡思乱想她是不是话里有话。
上回傅雪漓说女子要的向来都简单,金山银山都比不得心上人对自己的真心爱重。
简单……
她想要的的确很简单。
可偏偏他却……
怀里的小姑娘很快呼吸平稳,软香在怀,他抱着人,心乱如麻。
一夜过去——
等傅雪漓醒来时,傅敬熵已经不在身边了,阿花和石头拉来了驴车,还给他们准备了一大袋子干粮上车。
虽然只是短短相处了一日,傅雪漓对这淳朴老实的夫妇仍是心存感激。
可与此同时,阿梁驾来的马车也正好赶了过来。
“主子、大姑娘,属下来迟。”
晓真也从马车里钻了出来,瞧傅雪漓和傅敬熵已经换上了普通村民的粗麻衣裳,担忧道:“姑娘,你们没事吧?昨夜二姑娘回来后哭了一整夜,老族长也急坏了。”
见阿花听到这称呼懵了,傅雪漓从晓真手里拿了一包银两,塞给阿花。
“姐姐,多谢你们收留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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