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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记得这种味道。这好像和他衣服的柔顺剂是一个牌子,差不多的调香手法。
“……呜,不要说了……又、又要出来了……啊……”
她沉浸在相似的气息里,不受控制地颤抖着,不断收缩着下体。
…………
……
不能再想下去了。
她制造出些许疼痛,努力扭回自己的注意力。脑海里,一些鲜活的画面被强行掐断。
常慧坐在桌前,握着手机沉默不语。对方诚意十足,惊喜也给得很够,她发不出火来。但她这个性格,让她欣然接受又不太可能。
她不知道要怎么解释,只能屏住呼吸,保持通话不被挂断。
“对不起,是我不好。”电话那头传来青年的声音,他的嗓音柔和,带着一点歉意,“姐姐,你千万不要有负担……如果真的很难受,就放在那里,当没有这事,好吗?”
他道歉一向很快。就算不全是他的问题,他也会第一时间哄她。
“……不是你的错,不用道歉。”对着一团软棉花,她也真没法下手攻击,“我不知道怎么说……总之,是我自己不习惯。”
她要怎么解释这种“不配得感”?他送她礼物她会很慌张,对她好她会不适应。也许是长期处在高压的状态之下,她不知道要怎么和一个正常的、温柔的、带着善意的人……正常相处。
说她害怕失去吗?可能也有一点。但她更多的是自我否定。那件事之后,不,或许在更早之前,她就变得谨小慎微,不断怀疑自己。她习惯了以最低标准对待自己,除了因为手头拮据,还有一个很重要的方面,就是她觉得自己不能过得好。
“没关系,你想说的时候跟我说就好了。”青年依然在尽力安慰,“对不起啊姐姐,这次是我欠考虑了,你不要生气……有什么就等我回来了找我算账,好不好?”
“……陆秋名,我要怎么说你好?”她语气中的哀怨感更深了。
“怎么了姐姐……”他不知所措,语气明显有些慌张,“我知道错了,你给我一点时间,我把事情办完了,马上就回——”
“其实你……不用这么卑微。”她说,“怎么说呢,毕竟你也不欠我的。我知道,我嘴上总是不饶人,但你真没必要这样低姿态……”
过去的幸福生活就如梦幻的泡沫,它飘在回忆里,时刻提醒着她有着怎样的曾经。但既然她有罪,现在她就不配以一个“正常人”的标准活着。她吃着难吃的食物,住着破败的房间,除了那些不得已的部分,更多的,是在赎罪。
与其说患得患失,不如说她失去了感受幸福的能力。对于那些不切实际的东西,她不能,也不配。
如果她发现了对他也有这种怯懦,是否等于承认了他是一种“幸福”?
“……你对一个不会有回应的水池投一百枚金币,许的愿也不会灵。”她说,“那为什么要继续投下去?是不是应该及时止损?”
非常难得的,她没有用言语攻击来处理这件事。也许她已经发现,和某人的相处已经过了“排解压力”的范畴。
人类怎么就这么恶心,能在性交这种事上获得快感?
也许是为了方便繁衍?那就更搞笑了,她作为一个有功能的人类,却并不想履行职责。她果然是个异类,不仅在人类社会活不舒服,在自然界也要做个怪胎。
“姐姐,你怎么知道水池不会回应我?这才投了一百枚,如果可以,我会继续投一千枚,一万枚……直到她愿意为止。”
“那……如果你只有一万枚金币,多的再也不会有了呢?”她试探地问道。
“那我就再投一万枚。”他的语气坚定,带着一丝不容拒绝,“我有多少就会投进去多少。我有那个能力能赚更多的钱。”
他知道她在忧虑什么,但现在确实没法很快让她安心。他只恨自己能力不够,给不了她足够的安全感。
他现在能做的,就只是尽力安抚她的情绪。
“姐姐,我好歹也是个名校双学位毕业生,带两年工作经验那种。”
“不许看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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