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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半根烟抽完了,这条消息还是没发出去,岑柏言叼着烟屁股,转念一想我在矫情个什么劲儿,我就是关心关心他的腿有什么不行的,他和宣兆就是普通朋友,普通朋友腿伤了他就只是发个微信问一嘴,如果是陈威腿伤了,他铁定一天二十四小时寸步不离地照顾。一番心理活动下来,岑柏言马上就要说服自己宣兆只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朋友,比起陈威来差得远了,就在这时候,屋里适时地传来陈威撕心裂肺的哀嚎,“操啊!杨烁你他妈把你这百科全书放地上干嘛,老子没注意踢到了,脚趾头都断了!”杨烁慌忙道歉,陈威嚷嚷道:“岑柏言呢!逆子啊,爸爸腿都断了你还不进来尽孝!”“滚你|妈的,”岑柏言想也不想就骂,“你腿断了关老子屁事,滚蛋!”啪——手里夹着的烟屁股掉在地上,岑柏言忽然意识到自己正在双标,心脏猛地一跳,慌里慌张地踩灭烟头。手机一亮,宣兆又给他发了一条消息:“膏药我也监督他用了,非常好用,他说谢谢柏言哥哥。”一起发过来的还有一张照片,宣兆拍了自己的左腿,裤脚卷到大腿,左膝上贴着岑柏言给他买的进口膏药。岑柏言上一秒还纷乱的思绪立即平复了,对着那个膝盖左看右看小半响,满意地打字回复:——乖。手指头刚要点下发送键,岑柏言喉结一滚,把这行字删了,发了“傻|逼”两个字过去。紧接着,他又恢复到了那个盯着手机等待的姿势,足足等了十来分钟,宣兆不再回他了。陈威探出脑袋看了看:“你干嘛呢?在外头一晚上了,你最近别不是网恋了吧?阴晴不定的,你这和谈恋爱一模一样”杨烁也察觉到了岑柏言不对劲,闻言扭头朝这边看。“滚滚滚,”岑柏言心头一惊,恶声恶气地把他们打发走,“烦着呢!”谈恋爱?他和谁谈?和那瘸子?简直是荒唐至极!岑柏言吸了吸鼻子,想把宣兆从脑子里赶出去,越想就越觉着这滋味真他妈奇怪啊!他和宣兆从认识到现在,仅仅不到两个月,他的心情却总因为这瘸子起伏不定的。明明是那个瘸子说对他一见钟情的,现在又不回他消息。同样都是一见钟情,罗潇潇就和牛轧糖似的一天到晚粘着他,那瘸子怎么就那么特立独行,走路的姿势和正常人不一样,就连一见钟情都钟的和一般人不一样!“”岑柏言恶狠狠地咬了咬牙,下决心不再搭理那瘸子了,刚要进屋,手机又震了一下。——作为回报,明天需要我陪你去挑钢笔吗?我有个舍友喜欢收集钢笔,我耳濡目染,也跟着了解了一些。这条信息很快又被撤回,因为宣兆发现他犯了一个非常低级的错误,他告诉岑柏言的是他不住宿舍,和舍友来往不多,又怎么“耳濡目染”。但心跳如擂鼓的岑柏言却没有发现这个漏洞,只以为宣兆对他发出了邀约,又忽然害羞,所以才撤回了。他一手虚握成拳抵在唇边,掩住上扬的唇角,明明上一秒还信誓旦旦地想着再也不搭理宣兆了,这一秒就鬼使神差地回复道:“准了,明儿朕就允许爱卿随行。”试衣服“我在想你就像个小媳妇似的,我刚刚像不像在揭盖头?”岑柏言看着宣兆带着潮气的眼睛,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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