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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男”岑柏言站在下边一排的位置:“两位,劳驾小点儿声。”两个小姑娘吓了一跳,红着脸细细簌簌地小跑走了。宣兆“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岑柏言一脸无语,抿了抿嘴唇说:“我压根儿不认识什么文娱部的,还有罗潇潇,她是球队经理,我们一群人出去聚餐,没和她单独吃饭。”宣兆愣了半秒,接着眼睛一弯,笑得更开心了。岑柏言解释完了又觉得自己有病,他和瘸子说这个干什么,好像他真是个不守夫道的渣男似的?“笑什么笑,”岑柏言越想越恼羞成怒,上身前倾,双手撑着前排座椅后背,“我刚进球了没见你笑得这么开心。”“冤枉啊。”宣兆无奈道。他这声音听着瓮声瓮气的,加上他脸色明显透着病气,岑柏言眉心蹙起:“你怎么了?生病了?”宣兆说:“只是小感冒,没关系的。”这鼻音重的就和喘不上来气儿似的,哪里只是“小感冒”的程度,岑柏言下巴一抬:“口罩摘了我看看。”宣兆往后退了半步:“传染给你怎么办。”“少废话。”岑柏言抬手就要去摘宣兆的口罩,宣兆偏头就躲,岑柏言一手撑着座椅靠背,跃到了宣兆那一排,一把抓住了宣兆的手——这么烫!“你他妈都烧成什么样了?”岑柏言低吼一声,手背在宣兆额头上一探,滚烫烫的。“没事儿,”宣兆撑着拐棍勉强站稳,“三十八度六,昨晚上就吃过药了。”“那你还过来干嘛?外边下着雨你知不知道?”岑柏言皱眉说,“今天零下你知不知道?”“我答应你要来的,”宣兆吸了吸鼻子,“我不来你肯定会生气。”“我说你这瘸子”岑柏言呼了一口气,对着宣兆漆黑的眼睛,什么重话都说不出口了,“你给我打电话说一声不就完了吗?”“我也想来看你的比赛,”宣兆手掌抵着岑柏言的胸膛,轻轻推了推,“你离我远点儿,别把你传染了。”他说完偏头咳嗽了几声,露出一截苍白的侧颈。他的围巾呢?岑柏言这才注意到,宣兆还是穿的他自己那件破棉袄,以往还知道戴条围巾,今儿这么冷的天,他就这么光着脖子出门,能不受冻吗?他那条旧围巾在岑柏言这儿,给他买的新围巾他怎么不知道戴?“围巾呢?”岑柏言问。宣兆咳嗽完,没忘了退开几步离岑柏言远点儿:“放在球场外面的储物柜了,14号柜,你别忘了拿,明天带回家给你妹妹。”一股无名火“噌”地蹿了起来,岑柏言霎时火冒三丈,他不是说他懂了吗?“宣兆,”岑柏言盯着宣兆的双眼,“你是真傻还是和我装傻?”“嗯?”宣兆哑着嗓子,“什么?”队友们在场下喊他:“柏言,你干嘛呢!”“那人谁啊?”罗潇潇觉察到他们之间的氛围有种说不出的暧昧,敏感地问。陈威披上外套:“我家教老师,和柏言也认识。”“家教老师?”罗潇潇狐疑地嘀咕一句,接着放声喊,“柏言,大家都在等你呢!”“你朋友找你了,”宣兆又咳了两声,摆摆手说,“你快去吧,我也回家了。”岑柏言一言不发,冷着脸一把抓起宣兆的手腕大步往外走,宣兆低呼一声,拐棍在地上拉出一道刺耳的尖声。他根本跟不上岑柏言这么快的步子,几乎是被岑柏言半拖着进了男洗手间,岑柏言把他拉进一个隔间,“嘭”一声甩上门,宣兆后背抵着门板,胸膛微微起伏,气息不匀地问:“柏言,怎么了?”岑柏言:“”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怎么就突然这么生气,就好像宣兆安了一块铁板在他心里,拿小火滋滋烤着这块铁板,他看见宣兆病成这个德性,一颗心脏都紧缩起来。“赢了比赛应该开心呀,”宣兆背后是坚硬的门板,身前的面沉如水的岑柏言,他被困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小心翼翼地问,“我惹你生气了吗?”岑柏言没有回答,不由分说地摘掉宣兆那个碍事的口罩扔进垃圾桶,宣兆擤了擤发红的鼻头,从口袋里拿出一沓纸巾,捂着口鼻说:“你把我口罩丢了做什么?”岑柏言又把那沓纸巾抢过来,扬手扔进了垃圾桶。“你”宣兆不解,“你怎么了?”“我给你买的衣服你不穿,给你买的围巾你不戴,”岑柏言盯着宣兆发白起皮的干燥嘴唇,声音低沉急促,“你就打算靠着一个口罩一叠破纸过冬是吧?”宣兆微怔,他和岑柏言离得很近,岑柏言穿着单薄的球衣,胸膛起伏时甚至能隐约看出肌肉的形状;他鼻腔里满是岑柏言运动过后的味道,并不难闻,是一种很特殊的雄性荷尔蒙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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