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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郎中拿起剪刀道,“小姐,你看好他的,莫让他咬了舌头。”
林听晚神色严肃,颔首。
张郎中开始缓慢的剪去腐肉,顿时间血水淋漓。
男子猛然睁开了双眼,身上的剧痛让他倒吸一口凉气,一直盯着他的林听晚马上便发现了,开口道,“张郎中,他醒了。”
“这位公子,你身上伤的太重,要剪去腐肉,你忍一忍。”
男子的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他咬紧牙关点了点头,就在此时,一股淡淡的清香萦绕在他的鼻息,纤纤玉手拿着一团白布递到了他的嘴边,女子婉转的声音响起,“咬着。”
男子愣了愣,张开了嘴,一口咬住。
疼痛随着剪刀的动作,不断袭击着他,他的胸口不断起伏着,随着张郎中结束的动作,男子白眼一翻,昏了过去。
张郎中不由的松了一口气,道,“此男子绝非一般人,这样的忍耐力,是军中将士都不曾有的。”
林听晚看着男子惨白的脸,陷入了沉思,“这件事你不要同任何人说起。”
“属下省得,不过,他身上有很多旧伤,似是刀剑所致,属下断定,这男子应当也是位战场上的好儿郎。”张郎中的眼里充满了倾佩。
林听晚颔首,上下打量了一番男子,可她总觉着这男子通身的气派倒是像世家公子。
“这位公子当真是命大,那心脉处有南蛮匕首所伤,若是再偏半寸,这位公子便不一定能活着了。”
“南蛮匕首?”
张郎中颔首,“南蛮人使用的匕首同我们永晋是不同的,他们的刀刃是弯曲的,留下的伤口同我们永晋的不一样。”
林听晚皱眉,问道,“你瞧这男子可是南蛮人?”
张郎中摇摇头,“南蛮人骨相普遍较扁平,脸偏圆,因终日日晒风沙,脸色偏黄,他应当不是南蛮人。”
不知为何,听到张郎中这么说,林听晚松了一口气。
永晋同南蛮世代为敌,若是这男子当真是南蛮人,混入凉州,那自然是留不得。
说罢,张郎中长叹一口气,“但他能不能活下来,还要看他的造化。”
就在此时,林明谦浑厚的声音在外间响起,“小姐呢?”
红豆磕磕绊绊道,“小姐在里面。”
紧接着门便被打开,林明谦担忧道,“泱泱?”
“爹——”
林明谦快步上前来,上下打量了林听晚一番,“你没事儿吧泱泱?这屋子里怎的这般有这般重的血腥味?”
林听晚摇摇头,“我无事,是那男子身上的伤。”
林明谦不由了一口气,“没事儿便好,没事儿便好。”他皱着眉缓缓走到了床塌边,待看到那男子脸的时候,明显惊了,眼中满是不可思议。
转头看着张郎中,道,“这是怎么回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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