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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沅岚见邺南就这么扑了过去抱着邺沛茗,在她看来邺沛茗便是被占了便宜!她张了张嘴,到底还是没说什么,邺沛茗身穿甲胄,倒也不算是被占了便宜。
邺沛茗很快便不动声色地将他拉开,拉着他到堂前坐下详谈。
邺南十分感慨,他离家时也不过六岁,跟着养父四处颠沛流离谋生。后来他长大了,养父也准许他回到家人的身边去,只是他想着养父对他有养育之恩,他怎么也得尽孝的,便一直没有回乡。后来听说浈阳发生大水,百姓十不存一,他以为唯一的至亲的死了,便断绝了回乡的念头。
可是没想到半个多月以前,他收到了养父的信,说他寻到了邺北。恰巧邺沛茗也派人去寻他,他便赶了回来相认。
邺沛茗道:“既然你回来了,便在我的身边呆着吧,阿耶与阿娘已经没了,散落在四处的叔伯们我也尽量去找了,相信过不了多久便有消息了。”
邺南忙点头。邺沛茗便将他安排在了厢房住下,而让他跟在自己的身边当个亲卫,一来她要好好地摸清楚邺南的为人如何,二来也观察他是否能担重任。
造势
宋瑶从私塾回来,邺南见了她便道:“这是我的侄女?长得真好!”
“邺瑶见过叔父。”宋瑶抬头看着邺沛茗和邺南二人,又从他的话中便猜出了他的身份,便规规矩矩地行礼。
“还十分懂礼,嫂子教得好!”邺南感慨道。
陈沅岚微微一笑,让宋瑶去洗手,而后坐到了一起用膳。为邺南接风洗尘,膳食自然不会差,邺沛茗还拿出了她的酒来和邺南喝了几碗。
几碗酒下肚,邺南便醉的面红耳赤,倒在桌上不省人事了。陈沅岚嗔了邺沛茗一眼:“你不过浅尝了一盏,却让他喝了好几碗,你也不是不知你那酒的烈性!”
该套的话都套了出来,且邺南的酒品也可以,至少没有发酒疯。邺沛茗笑道:“我明日还得去操练,自然不能多喝。他再过几日便要穿上甲胄,自然不能再肆意地喝酒了,所以先让他喝个痛快。”
陈沅岚知道她的用心,也不再多言,和宋瑶先行回到内宅去了。邺沛茗唤人将邺南搬回他的厢房去,而回到书房内去写了几封书信。
陈沅岚来到书房,看见她在写信,又是一番感慨:沛茗的字,可真丑!
邺沛茗似乎知道她为何而叹气,挑了挑眉,笑道:“沅岚莫不是又在心里头笑话我的字丑?”
“比当初好许多了。”陈沅岚婉言。
邺沛茗放下毛笔,动了动手腕。她初来这儿时压根就没动过笔,后来需要写字了才发现自己写的毛笔字没有形、骨,而且写一会儿胳膊就开始酸痛。
给陈沅岚写信那会儿,她发觉再这么下去是不行的,于是便每日都抽出一些时间来练字,又有陈沅岚从旁指点,她的字总算是有了形。不仅是她自己,她还鼓励马锋等人也读书写字,免得日后连公文都看不懂。
“我这叫,有大将之风!”邺沛茗不以为然。
“哦?”
“不拘小节、龙飞凤舞!”
陈沅岚“扑哧”一声,笑道:“在写什么呢?”
“王矩的义军节节败退,已呈颓败之势,他战败时必然的,我得未雨绸缪,先联络桂、容、邕三地的都督共商大事。”
“既然义军已呈颓败之势,为何还需要联络那些都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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