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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要水倾城,我可得下好一番功夫,”张肃难得清醒了些,道:“不过也不是不行,我看你府上那个被唤小铃铛的少年生得极好,若是能与他一亲芳泽,天大的难事我也都替你办了。”
许卿湖握着酒盅,指上一用力,每个指节都格外分明,他轻描淡写道:“好啊,张大人若是喜欢,我过几日就差人把他送到你府上。”
张肃意外道:“当真?”
许卿湖笑笑:“当真。”
张肃放声而笑,拿手甚至从那男子的衣领滑入,在他皮肤上左右游移,许卿湖拿着酒杯喝了口酒,眯起眼睛,全然没有笑意。
张肃此番行径,弄得好生的色气,湖上还有其余百姓泛舟游湖,估计这事儿明天就得一传十,十传百地传过大街小巷,到时候不知道大家对这个尹安太守的评价该当如何。
倒是孔牧是个修身养性的君子,既不好男色,也不好女色,四十好几的人了,就娶过一个夫人,只可惜他夫人命薄,婚后没几个年头就殒命了。
夫人的早丧让孔牧六根都清净了似的,除了自己的职务,其余的一切浮华皆不关心。
但是许卿湖正值壮年,张肃在船上与娈童喝醉作乐的样子撩拔得他心头痒痒的,他早听说过有些人好“娈童”这一怪癖,但他是万万不想这些的。
今日见张肃如此明目张胆,许卿湖眸子沉了又沉,莫名的悸动在他心里乱蹭,更让他为之疑惑的是——此时他脑海里闪过的全都是曹错。
他觉得这肯定跟自己喝多了酒有关,莫不是把脑子给喝坏了?等夜深回到府上,水汜和管豹早就已经在他房间门口等着了,许卿湖把腰间的落月刀扔给管豹,管豹麻利地接住,道:“大人,今晚这么紧张的时候,你怎么还喝上酒了?”
“不碍事,”许卿湖摘下头顶的黑纱帽,道:“文台,交代你的东西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采薇在厨房煎药,”水汜神情严肃,道:“只是这断肠草的剂量拿不准,大人如果执意剑走偏锋,兴许会有性命之忧。”
枝头的乌鸦隐在黑夜里肆无忌惮地叫,叫得人异常烦躁。
许卿湖径直走到桌前坐下,笑道:“要是没点儿性命之忧怎么瞒天过海?尹安之所以落后于宁西其余四州,就是因为上头的人不作为,不作为的人,如何能身居高位?”
水汜:“可是……”
许卿湖:“只是少许的毒药,不会真出什么事。”
没一会儿采薇就端着药汤过来了,管豹端过药碗,这药的味道闻起来略苦,而且光是一闻就让人觉得有些发晕。
打发走了采薇之后,许卿湖道:“豹子,你现在去厨房把药渣处理干净,一点儿痕迹都不能留。”
“是。”管豹虽想提醒一句断肠草药性猛烈,但是他了解许卿湖这个人得很,一旦他下了决心,旁人说什么都是枉然。
“文台,”许卿湖握着碗口放于自己面前,道:“这两日你注意着竟京那边的动静,一旦巡视的人进入尹安,不管你想什么办法都要把人请到府上来。”
水汜:“是,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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