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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森只瞥了他一眼就收回视线,侧脸线条流畅而冷硬,似乎对于他的话毫不在意。
“你就是为了说这个?”
许星然死死盯着他的脸,喉间发紧。
“不用特地告诉我。”他突然短促地笑了一声,低声重复:“再也不回来。”
这几个字像是被他细细嚼烂吞进肚子,视线偏移过来,只一点点,许星然很清晰地看到他眼底的寒戾。
“等我一夜、一大早跑来面馆,就为了告诉我你再也不会回来——”
“没必要。”像是被置于断头台,全身不受控制得痉挛,听到陈森平直到近乎冷漠的声音从他的头顶传来,“我给不了你要的答案,你从来也不需要我的答案。”
没有任何停滞地转身离开。
走得很快,许星然甚至还没有完全消化他这句话的意思,回头看过去,陈森半边身子已经进入面馆,下意识追出半步,身影已经彻底消失在门内,又硬生生收回脚。
他的心思被戳穿,一览无余,像一个四处找存在感的小丑。
此刻他不能更同意陈森的话了——“没必要。”
来这里找对方到底是为了什么?
除了自取其辱,他能从陈森那里得到什么?
“我给你不了你要的答案。”
这句话反复在他的耳边回响,胸口发闷,每走几步就要停下来缓一缓。
他撑着膝盖,毫无血色的脸上嘴角却是咧开的。
真可笑,他都不知道他想要的答案是什么,陈森怎么敢说自己知道?又哪来给不了一说?
恍惚走到酒店才记起可以打车,双脚沉重得仿佛不是自己的。
浑身不舒服,哪里都疼,躺在浴缸泡了会,居然睡了过去。
直到凯伦斯的声音从门外响起。
“星然,你在里面吗?”
他猛地睁开眼,膝盖受惊地磕在浴缸上,立即青了一块。
“星然?”凯伦斯敲了敲门。
他扬声回:“马上。”
嗓音是出乎意料的哑,后知后觉水已经凉透,头晕晕的,鼻腔不通气,是感冒的前兆。
明天要赶车去江北,后天还要逛展,怎么都不能在这个时候生病。
他又站在挂式淋浴下冲了一会,把鼻子冲顺畅了又片刻不敢耽搁地穿衣服。
打开门出来,一抬头就撞上凯伦斯,他抱着手臂守在门边,等着他出来。
“怎么……了?”许星然有些心虚,不敢看他的眼。
他蹙着眉,手掌摸上他的额头,过了几秒后才说话,“没发烧。”
许星然眨了眨眼。
“你声音不太对,我让人买点药。”
他答:“可能有点受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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