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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小楼的时候,暴雨终于停了下来。她趴在了他的肩上,从前修炼得再狠也没有这样疲倦过,浑身无力,有些昏昏欲睡,要不是他一直抱着她,她准要直接滑下去了。他帮她换了一身衣裳,换着换着,就又要去亲她。他身上还残留着魔气暴动的气息,看她的眼神更加不清白,呼吸滚烫至极地就要亲上去——她没好气道:“头疼。”她把他的脑袋给抵住。这魔头魔气暴动的时候,实在是没有半分理智可言,疯得可怕。她没好气地眼一闭,推开他,怒道:“以后你还是自己躲起来吧,我不管你了!”谁知道这只魔一改之前小可怜的架势,腿一屈靠在床边,活像是个山大王,十分无赖道:“不,本座改变想法了。”“本座突然间觉得发疯也不是坏事了。”“以后一发疯,本座就来找你。”岁:“……”她难得翻了个白眼。她好一会儿才道:“你还和我吵架么?”魔尊像是只餮足的野兽,懒洋洋道:“本座大人大量,什么时候与你吵过架了?”她心想:那个成天阴阳怪气,捂住胸口吐血的是谁啊?偏偏她越不理他,他就越要凑过来蹭她,她一瞬间和那只狸花心有灵犀,很想把这只粘人精给一巴掌掀飞出去。结果这只魔那双大手就笨拙地来到了她的太阳穴上。疲倦感袭来,她竟然渐渐地睡着了。醒过来之后,她就看见那魔头就一直守着她,懒洋洋地翻着书,时不时就看上她一眼。她终于下定了决心,好一会儿才说:“燕燕,你把魔神叫出来吧。”他立马危险地眯起了丹凤眼。她说:“我有事要问他。”这只魔立马露出了嫉妒的嘴脸:“问本座也是一样的。”她想:问粘人精和问魔神,能一样么?她坚持,于是这只魔的眸子就变了颜色,他说:“找吾何事?”她怒道:“燕燕,你的眼睛变个颜色,我就认不出来是你了么?!”这只魔立马瞪了她一眼,不情不愿地闭上了眼睛。许久之后,他再次睁开眼,整个人的气场都变了。她端详了他一会儿。魔神:“是吾。”魔神:不是那个没出息的粘人精。魔神恢复了在修罗道里的样子。他回忆了一下这段时间发生的事,陷入了沉思。当魔神认为自己是“燕雪衣”的时候,任由感情支配的结果,就是变成了一只粘人的小狗;而且不理智也就算了,还装病,堂堂魔神,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魔神上一次就很不爽,自己为什么没有拍死这个天道?如今找到了理由了,一定是因为“燕雪衣”。魔神立马就想要拍死“燕雪衣”,但是一想那是自己,总不好自尽。他那双赤金色的眸子里面没有什么感情,很平静地注视着她。于是谁也想不到,魔神其实在思考:吾转世这么多年,是不是血脉里面混过什么狼狗的血脉?朝今岁正色道:“我有一件事想要问你。”“你应当,也知道了前世的事。”魔神却负手,来到了小楼的栏杆前,他道:“吾知晓,吾经历过。”她微微一愣,好一会才问道:“有件事我一直想不明白。你说你归位后会斩去七情六欲,为什么还记得我?”这就是她把他叫出来的目的,她总觉得,前世那个归位后的魔神,对她是有感觉的。只有确定了这一点,她才能够将补天石的事和盘托出。魔神说:“天道,你废话很多。”她说:“魔神,你当燕燕的时候废话比我还多,我都忍下来了。”魔神:“……”她说的很有道理,他当燕燕的时候,是挺粘人的,魔神甚至觉得自己还有点烦。魔神回答道:“吾不知道为何。”她说:“那你前世,为何在我坟前哭?”魔神的眼神没有任何波动,他站在栏杆边,久久不语。许久之后,才说:“吾不知。”“只是看见你死了,有些疼。”……她安静了许久。在潮湿的夜风里,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她从前以为燕燕是燕燕,魔神是魔神,如同泾渭分明的两道线。可是她突然间发现,自己对魔神的影响可能超过了她的想象。许久之后,她突然间走过去,抱住了他。魔神说:“吾不是你的燕燕。”她笑了:“我知道,我背着他,抱一抱你。”魔神:“……”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竟也没有推开她。魔神想:也是,吾乃魔神,英明神武,比那个“燕燕”好了不少,她更喜欢吾,不是应该的么?魔神又想:狡猾的天道,难道是想以此换来他归位后的心软?许久之后,魔神伸手,手中金色的星光浮现,最后变成了一颗漂亮的金色透明的小球,里面有黑色的魔气,像是沙子一样。魔神说:“当黑沙填满了整个小球之日,便是吾归位之时。”“届时,若是天地间魔气泛滥,天道仍然缺位,灭世就是吾的天职。吾不会对你心软,更加不会如今日这般与你相谈。”魔神冷冷道:“不要抱有任何侥幸心理,届时,更不能接近吾,你可知?”她明白他的意思,一旦归位,魔神就是混沌、杀戮的化身。她抓住了那透明的金色小球,那黑沙,已经填满了小球的二分之一。一点点漏下的黑沙(),就像是个倒计时。魔神凝视她许久?()『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赤金色的眸子里面平静无波:“天道,不要在半路夭折了。”这已经算是魔神嘴里,能听到的,算是“祝福”的话了。魔神本来打算消失了,不知道为什么,又回来了:“若你不想你的燕燕接下来大部分的时间就变成疯子,就用你的菩提之力帮他,让他不要随意调动魔气。”话音落下,魔神就消失了。她想:魔神,也挺啰嗦的。那只魔眼底里金色渐渐地褪去,他又变回了“燕雪衣”。好一会儿后,他阴恻恻道:“你刚刚为什么要抱他?”她说:“感谢他给我上坟。”魔被噎了一下,下意识地反驳:给她上坟的人是他好么?魔神还能为她哭,为她上坟?但是他自己立马愣住了,因为他突然间想起——那时候魔神已经归位,斩断了七情六欲,“燕燕”应该消失了才对,他为什么还记得呢?他自己也意识到了不对劲。他突然间发现,也许,他不应当将自己和魔神划得太清才是。而且,吃自己的醋,未免显得气量太小。她说:“燕燕,有件事我想要告诉你。”她说:“我不想告诉魔神,我只想对你说。”她这话说的,很有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风格。但是偏偏,这魔头立马被哄好了——她肯定是更喜欢燕燕一点的。“你知道补天石的事么?”她在夜风中,缓缓地将补天石的来龙去脉告知了他。她扭头一看,发现那魔头的确很惊讶,但是似乎不是惊讶“补天石”的存在——而是她会告诉他这件事。那只魔面色古怪道:“你可知,补天石是天道的命?”这只魔问道:“你也知本座是魔神,你不怕本座阻止你补天?”她很平静道:“你也知道补天石是我的命,你会要我的命么?”“我将这件事告诉你,就是想要对你说,我不会杀你,更不会负你。”她这句话,比一万句“我喜欢你”,更加有重量。在你仰头无数次凝望你的月亮之时,月亮也落入了你的怀里。你不要以为那是水月镜花,你抱一抱她,碰一碰她,就知道她在你怀里,不会碎,不会轻易离开。许久之后,那只魔笑了:“岁岁,你再说一遍?”她看他一眼,转身就走:她最近都对他说够甜言蜜语了,她这辈子都没说过这样多的软话,这这只魔还要得寸进尺,门都没有!谁知道她一转身,就被人拦腰抱了起来!那只魔把她抱起来圈圈不说,还要把她掂两下,她不得不搂住他的脖子免得飞出去。小楼里笑声和骂声混在一()起。()那些芥蒂、心结,也都在此刻烟消云散。?想看吞鱼写的《白月光只和灭世魔头he》一月之约五吗?请记住的域名[()]?『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最后闹够了——天也亮了。他们的面前摆着三块补天石。朝今岁说:“我让灵韵帮忙去找了五毒谷的谷主卿谷天,下一块补天石,在玉剑盟。”这块补天石,这么好找,其实是因为百年前曾经出现在一次拍卖会上。卿谷天一开始就从拍卖行、黑市等地方查起,才顺藤摸瓜,发现了最后这块补天石流落到了玉剑盟的手中。“但是最后一块,我迟迟找不到任何线索,燕燕,大概要发动你的手下了。”对面看上去面容冷肃的魔尊点点头,其实内心在想:——广平说得对,男人还是要有事业的。魔:“不过,本座一直觉得这件事有点蹊跷。”她抬头,就看见了他的手,敲了敲那黑沙小球。魔:“天地间的运行是有规律可言的,不会平白无故地提前。”魔:“你想想这一世改变的事,拔除夙家、太玄无极、水云天,你做的事,哪一桩会让天地间魔气泛滥?”她说:“你是说,人为?”她说:“可是天地间,谁有这个本领?”魔:“你还记得那两个预言么?”她点了点头。不管是前世今生,那两个预言,都是命运的开端,说一句直接造就了一切悲剧都不为过。不管是阿菩的沉睡百年,一度濒死;还是朝今岁前世被万箭穿心,追根溯源,都可以追到那两个预言之上。朝今岁也陷入了沉思。是谁告诉朝太初的?是谁做出了这两个预言?第一个预言还算是可以说此人神机妙算,那第二个预言呢?第二个预言简直像个圈套,只要朝太初信了第二个预言,他就会对新生的天道动手,新生的天道面对这样一个父亲,被逼到了一个绝境,不弑父才有鬼。
反而,若是朝太初不信,他对待女儿好一点,就算是个渣男,恩断义绝也就罢了,她和娘亲过便是,还真的到不了要弑父的地步。这么仔细一想,这两个预言,简直是其心可诛!可是到底是谁,对新生的天道,这样的忌惮呢?这个人,怎么越听越像是——她立马转头看向了燕雪衣:除了魔神,还有谁这样看天道不顺眼呢?魔尊冷笑:“本座那个时候才两岁,还在地上玩泥巴!”她继续推测道:“万一你那时候魔神附体?”魔尊怒道:“魔神附体,本座除了不玩泥巴,还能做什么?”这剑修还真的看得起他,当年两岁的小魔头还在穿开裆裤,就能谋划这么大的一盘棋?——因为当时的魔尊还是个玩泥巴的小屁孩,暂时被排除了犯罪的嫌疑。话音落下,小楼外就传来了脚步声。()飞霜谷已经是清晨时分。是朝照月。他一进来就看见了赖在这里不走的魔尊,直接无视了他的存在——他把一张青色的、装帧精致的请柬放在了他们的面前。“我们收到了玉剑盟的请柬。”百年一度的玉剑大会即将开启,届时天下的剑修门派都会齐聚一堂,选出新的玉剑盟盟主。息壤自然也是剑修门派,而且玉剑大会还有一个好处——朝照月:“息壤可以借机招收新弟子了。”水婆婆带着神树族人守在飞霜谷,但是他们不会加入息壤;如今息壤就几个人,还全都是长老,弟子就一个灵韵。实在是人丁凋零,分外凄凉。更重要的是,息壤的建筑框架很宏伟,还缺很多人搬砖。于是朝照月就打算前去玉剑盟收几个徒弟,回来扛大包。修真界的弟子,读作弟子,写作大冤种。朝照月和朝今岁的名声如今很大,能坑几个回来是几个嘛。朝今岁听完了后,思索了片刻,突然间问:“照月,你能接受弟子是半魔么?”朝照月挑眉:“没问题,只要资质过得去,英雄不问出身。”于是她对魔尊道:“若是你手底下的半魔,有天赋好值得培养的,可以送来息壤。”朝今岁不是信口开河,她深思熟虑过天地间的魔气暴涨加速已成定局,接下来的时间里,人魔两族都会发生巨大的变化——魔族开始频繁暴动,力量暴涨;人族灵气减少,力量变弱。但半魔不一样,他们是人魔混血,魔气暴涨会让他们实力提升,又不会和魔族一样不可控。他们是接下来大变局当中,真正的中流砥柱。她当时不过是和燕雪衣随口一提,她以为魔界最多会送十来只小魔——万万没有想到,魔界的反应很大。魔界的半魔很多,半魔生下的孩子也是半魔。可是天地间哪里有半魔的容身之处呢?人族嫌弃他们,魔界又处处是危险,他们又没有天生魔种那样强大;没人教他们本领、教他们如何活下来,只能凭借着顽强的生命力,如同野草一般野蛮生长着。于是,朝今岁以为自己的一个小小的想法,却不知道,在魔界引起了如何的轩然大波。谁都知道人族的宗门有有体系的传承可以学;谁都知道人族的宗门底蕴深厚,远非魔族摸爬滚打学的野路子可比;可是人族嫌弃魔族、嫌弃半魔,别说是名门大宗了,就连小宗门都不愿意收任何和魔沾边的。尊上说:“别什么笨蛋都送过去!打不过低阶魔族的全丢回去!”尊上又说:“要听话,吃苦耐劳的,不能叫她操心。”虽然尊上的要求很多,可是魔界还是对此事十分狂热。英俊的魔尊看着底下的魔这幅样子,翘起了嘴角。他有些骄傲,有些得意。——他的心上人,是全天下最好的人。于是朝今岁第二天早上起来,就发现了飞霜谷里面,多了上百只小半魔。他们一来飞霜谷就飞快地去干活,仿佛生怕活干少了就会被丢出去似的;还嘴甜,一口一个“师父”“师姐”,眼睛都又大又亮,整个飞霜谷一下子就热闹了起来。魔尊出现在了她身边,他说:“先送了一批过来,若是觉得不满意,随时可以退回去。”他说:“不要有负担,对于魔而言,这已经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她笑了:“其实我前世,一直后悔一件事。”他转过头来看她。“前世,我一直后悔当初没有把你带回昆仑剑宗,我一直在想,你如今变得这样坏,都是我的错。”“我不是讨厌你。我只是一直觉得,既然把你放出来了,你就是我的责任,你的罪,我要承担一半。”现在看着这群小半魔,她就想起了当年的小魔头。他也开始想:她若是真的把他带回去,教他道理,那会怎么样呢?魔:“那你岂不是本座的小师父了?”魔:“那本座就要欺师灭道了。”魔:“偷亲自己的师父,会被逐出师门么?”岁:“……”另外一边。红娘看着底下的小半魔们,许久才说:“要是我小时候遇见你们少宗主就好了。”有饭吃,有人教,真的是神仙日子了。灵韵:“不过,你不是遇见了你们尊上么?”红娘笑了,也是,她无处可去的时候,被小魔头给捡回去了,才有了如今的魔将红娘。还有冉羊、小眼睛,都是被尊上捡回来的。朝照月在后面道:“别感慨了,收拾收拾,准备去玉剑盟了!”虽然息壤有了不少的小弟子们,但是用童工,良心还是很痛的。而且小屁孩们数量挺多的,很需要一些师兄师姐。于是去玉剑盟,还是势在必行!朝今岁也开始收拾行囊。她突然间想起了一些旧事:上一世她下场参加比武,为昆仑剑宗拿下了天下第一剑的名号。朝太初也就坐享其成,从此在天下门派当中,地位一跃而升。他这个昆仑剑宗的宗主,也就水涨船高,威严不可同日而语。但是这一次呢——没了她,昆仑拿什么去争夺那个“天下第一剑”?启程的那天早晨,她来到了菩提树下。她这段时间将阿菩的记忆看了无数遍,她听不出里面那个说出预言的人的声音,也不知道那个人是谁,却死死记住了那个音色,只要再听见一遍,她一定可以认出来。然而,同样的,她也将阿菩最后跳崖的画面看了无数遍。她在菩提树下,练了一套昆仑剑宗最普通的剑法。一瞬间,风声消失了,鸟兽的鸣叫也开始褪去。她的世界里,只剩下了昆仑剑和那棵菩提神树。她的剑和数月前,有如脱胎换骨!数月前,锐气毕露,锋芒无限;如今却内敛不张扬,然而一动一静间,犹如山河吐息。那一刻,菩提神树里的剑圣小酒、女魔尊、洪荒之气……无数身影仿佛重叠在了她的身上!一身白衣的剑修剑如游龙,动静之间,已经有了气吞山河之势。菩提神树当中的历练里,她带不走的是修为,可是她的剑意、对剑道的理解,却如同脱胎换骨。这是菩提神树的馈赠。待毕了,她将剑收入鞘。剑落、叶停。她的黑发飞扬,面色清冷如霜。她抬头看着神树。她从未忘记过在菩提神树上之时,万念俱灰的那一刻;也从未忘记前世的刻骨仇恨。她已经活了一世,所以她知道,仇恨不会让她变得更加强大,只会成为她修炼路上无法摆脱的魔障。上玉剑盟,有仇报仇、有怨报怨!这一刻,她的背影,像极了菩提神树里面负剑而行的剑圣小酒。她说:“阿娘,我走了——”“杀人去。”玉剑盟距离不短。飞霜谷有水婆婆看着那群小豆丁,还有时不时来串门的广平,朝照月就放心地带着其他人,一行人浩浩荡荡朝着玉剑盟驶去。路上,自然是魔尊和她一辆车。旅途漫漫,这只魔给她编辫子的手艺越发精进,编得没兴趣了,就去识海里面找她。在她的识海里面肆意妄为,到处都要留下痕迹。最后,这只魔来到了她的面前。——没办法,他发现自己还是对她最感兴趣了。她立马睁开了眼睛。察觉到他的意图后,她警觉地后退了两步。上一次结束之后,她对“神魂交融”产生了一点阴影——疯狗实在是难以招架!但是这魔头偏偏不依不饶。她就很警惕地和他谈条件:“你不许动,我说停下,就必须停下。”——那只魔笑得好大声。最后还是同意了。他的额头抵住了她,她刚刚产生了一点危机感,但是在进入了她的识海的那一刻——这魔头突然间蹙紧了眉,直接倒在了她的身上。岁:?她想:啊,原来她这么厉害??他这就不行了么?岁:还挺有成就感的。但是她很快就发现,这只魔不是因为某种不可描述的缘故,而是真的陷入了昏迷。她睁开了眼睛,想起了魔神的话,突然间有些担心:难道他现在身体真的出了什么问题?不过,事情似乎和她想的不太一样。自从那次魔气暴动后,这只魔最近一直感觉到头疼,耳边还会出现奇怪的声音,尤其是夜里的时候。那些声音就像是蚊子一样嗡嗡的,他就算是封闭了五感,仍然能够听见。只是除了有点头疼外没有什么感觉,他也就没有放在心上。直到刚刚,他仿佛一瞬间就被拉进了一个梦境当中。在梦里,他变成了一座高坐在祭坛上的神像,高坐在了火海和血海中间,看着下面膜拜的人群。梦里的场景,仿佛是一个盛大的祭祀典礼。他的耳边,传来了很多的声音,听不真切,似乎在呼唤着“神”,虔诚至极,却吵得他脑仁疼。那些声音叫他“魔神”,虔诚地献上祭品,用血液浇灌祭坛。有人说:“神啊,你快回来吧!”周围的人齐齐欢呼声,呼唤着那座神像,希望代表着世间至恶的魔神快点醒过来。这场面,说不出来邪恶和诡谲。终于,那座神像睁开了眼睛,是一双赤金色、神性威严的眸子。周围的人群立马一片寂静,屏息地看着威严魔神像,想要聆听魔神的神音。神张嘴了。神说:“他妈的。”神说:“都给老子滚!”谁他妈在人做、爱做的事的时候吵他,道德呢?良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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