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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直无法理解如果爱一个人怎么会忍心让她为了生个孩子那么痛苦,在鬼门关上转一圈,怎么会舍得,最爱她反而伤害她最狠。如果他让哥哥这么做了,他宁愿自己去死。郁闵之撑着桌子埋头思考了一会儿,听到这冷笑:“别想那么长远,呕吐不一定就是怀孕,换谁被关着都他妈天天吐,我先找人弄一台检查身体的机器运过来,辞哥他不……”“你都检查过一遍了你还看不出来怀没怀?”花累横眉冷对。郁闵之气得破口大骂:“我他妈又不是中医,摸一下脉搏就能看出来,你知道我往外运一台机器有多难吗!现在风樘在找花辞,以前那个傻逼秘书找,连邓姝都在找,多少双眼睛盯着你,连带着盯我!”花累死死瞪着他:“我不管那些人,我只管花辞,他不能知道这件事!我们家里人,从收养他以来这么多年瞒着他被扔进福利院的原因,就是为了让他没有负担,开开心心地活着!你弄进来一台机器当他傻啊!”“你现在就是他最大的负担。”郁闵之风度全无,一幅想把面前的人掐死的样子:“他又不是女人,肯定不熟悉检查过程,你就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他知道双性身体就是了。”“我现在知道了。”一道声音带着沙哑,轻如鸿毛似的垂落在地上,却像一记重锤猛砸进室内两个正在争吵的男人身上,他们猛然回头,满脸惊诧慌张。花辞握着门把手,身体单薄到仿佛风一吹就能倒下,面色苍白不见血色。但他与花累对视的刹那,甚至微微笑了一笑,他说:“我知道了。”也许是这段时间被迫面对的东西太多,也许……是他本身已经强大到什么都可以接受?花辞的笑意浅浅淡淡地挂在唇角,是真的觉得好笑,他突然知道自己是个双性,居然还有可能怀孕,竟然心底一丝波动也没有。还能怎么样呢?再过分一点,他还有什么是承受不起的吗?花累几乎要被吓傻了,心脏骤然停跳:“哥,你听我说,你可能有点误会,听岔了。”郁闵之也神色尽失地试图和花累一块编造谎言。花辞看着他们俩:“我听了很久,你们说的我全部都听到了。”言下之意就是不可能听错,你们也不用再来骗我。花累的脸色倒比花辞这个病人还要难看,他走近花辞身边,却不敢伸手触碰。花辞略过他,看着郁闵之:“劳烦,可以出去一下吗,我想和他谈谈。”花辞在郁闵之的心里就是可望不可求的存在,美丽而遥远,永远翩翩分度,永远温和知礼,他告别“怎么可能?”花累看着哥哥,嘴角微微泛着苦涩,“你为什么会这么想?”他最爱的人不敢靠近他,远远地问他,你是不是恨我,这简直是这个世界上最讽刺和荒唐的事情,他感到可悲。花辞没什么表情波动,就好像那一夜狂风骤雨只是天际的一场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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