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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家明无声地看他俩一眼,继续想办法。
这时乔开口:“女士们先生们,或许我有办法。”
“你有?”
“是的,我能把消息传回北平去,北平办法多,总能联络到你们的人。”
蒋家明忍不住质疑:“邮局都办不到的,为什麽你可以。”
乔不以为忤:“先生别这样,放轻松,我们跑江湖的总有许多办法,更何况,”他一顿,“外国人不被管束的。”
只能择此路一试。
天开始擦黑,师生去找村民借大米,做‘持久战’的準备,蒋家明不愿束手就擒,提灯去敲村长的门,商量着入山寻人,可仍不得要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天蒙蒙亮,医生找到蒋家明,说:“快去看看乔。”
蒋家明急沖到乔的房间,就见乔与颂躺在床上,已不省人事。
秦羽织与同宿的女孩子们稍后才至,见状也是心头一紧。
医生解释:“昨夜开始畏寒,今早已成这样。”
医生发给他们每人一个口罩,以防传染。
乔颂的病情比想象中严重,短短一夜就脱相了,双颊苍白,眼眶深陷,全身浮肿。
乔年轻,可以间歇从嗓子里蹦出几句话,意识迷离下,早把中国话忘记了,说着浑浊不清的母语。
蒋家明听了半晌,皱眉问:“他说什麽?”
“想念母亲,想念女儿,为她们祈祷,”医生站在一旁道,“过去反反複複就是这句话。”
秦羽织去看望颂,他真可怜,比乔的情况糟糕一万倍。
在医生面前,蒋家明好像很容易被激怒,他质问:“为什麽不早说他们病了?”
医生道:“我是医生,最知道何时说对他们最好。”蒋家明仍旧不满,叉着腰在房间来回踱步,一时忍无可忍,忽将手里的东西砸到地上。他也有失态的时候,是多日来的压力的爆发。
医生戏谑:“蒋大人真大的官威。”
蒋家明也没好气:“来到此地,真让蒋医生屈尊了。”
医生竟也姓蒋,多大的缘分。
秦羽织试图安抚蒋家明:“这村子只有赤脚郎中,帮不上忙,医生不说,则是信任自己的医术,也是免于大家恐慌。”
“蒋大人,怎麽关键时候还不如你的学生。”
“你也少说两句。”
“你闭嘴,”蒋家明对医生道,“那麽现在呢?”
“现在,”蒋医生摊手,“我怀疑他们害了疟疾,这里的设备不齐,需把他们送去镇上就医。”
蒋家明晓得情势利害,不再驳斥。
医生道:“这两人已不晓得说中文,时不时讲胡话,我一人忙不过来,需要一个翻译。”
外语系的学生责无旁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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