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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不少人认为她年纪小,不为难她。
“花前月下情未央,红颜笑靥映容光。”
“菊花傲霜秋意浓,金黄一片染花容。”
“……”
稚嫩嗓音,规矩面容,一字一顿尚未豆蔻的女郎,任由谁都挪不开眼光。
她徐祖月同样的年纪,背不出多少前人诗词,轮到她时,磕磕绊绊憋出一句:“海棠点点春意浓,蜜蜂嗡嗡采花忙。”
实在幼稚,上不了台面。众人戏谑调侃:“小月牙这句不行啊。”
“嫩了一些。”
“要是这也能过,哪怕是随便说一句都能过。”
哪怕时隔多年,徐祖月还能绘声绘色把当初那些人的话转述出来。她语气里带着三分调侃,三分嘲笑,以及微妙的窃喜:“还好不是每一个孩子都像苏千轶一样。还是喝酒吧。”
苏千轶听得心头冒火,强压下:“然后?”
郭妙华把椅子往后靠着,让两条腿凳腾空。她洋洋自得:“当然是我站了出来。问他们,这句是重复了,还是说相似了?都没有,凭什么不行!”
徐祖月学着那些人的话:“你这样早早淘汰的,确实不懂。连这种句子都说不出。”
郭妙华扬了扬下巴:“然后我就把这人打了。”
苏千轶沉默片刻,抓到重点:“……所以说,我没有拿到第一,是因为没进行下去?”
“对。”郭妙华笑了声,“混乱之后,我被带走了。后面我听说你不乐意继续参加了,和柳夫人先行告退。”
徐祖月调了坐姿,恪守本分,又平稳直叙:“既然没公平可言,又出了闹剧,再比下去没有意思。不论赏花还是飞花令,要的是同乐。”
说完,她和郭妙华一样笑起来。她们两个笑容不一样。比起郭妙华带着随性洒脱的笑意,徐祖月的笑容带着旁观者戏谑。好似看当年的她们,认为很有意思。
苏千轶跟着笑。她的笑则是四平八稳的,好似哪里都能用上,区别在于听着过去的事,一样觉得有意思,所以稍带了一点眉眼弯弯的俏皮。
徐祖月问:“记起来了么?”
苏千轶实诚回答:“没有,觉得熟悉,但想不起来。飞花令什么的,你说了,我觉得我知道这种玩法,不过我怎么玩的是一点不记得。”
徐祖月不理解:“古怪。你这算是哪门子的失忆。该记得的东西都不记得,不重要的东西反而一提就知道了。”
郭妙华插话:“现在轮到我说了。我们三个之间的事情可不止那么点。”
漫长的一个半时辰,苏千轶听完郭妙华说事,很快又听徐祖月说事。在她们的话里,她们三个人那么多年是叱咤整个京城所有宴会。
文的诗词歌赋赏花品茶靠苏千轶,武的骑马蹴鞠一类全靠郭妙华。徐祖月则是变了性子一般,跟着先生学了不少杂学,在各种宴会上如鱼得水,变得和谁都能聊上两句。
京城之外不好说,京城内各大家但凡设宴,必会冲着她们三人的名头递一张邀请函。
说着说着,免不了提起一场旧事:“三年前锦兴郡主那次宴会,我们没打算去。你自己一个人去了。结果出了事。”
苏千轶听春喜说过:“这事我知道。”
徐祖月坦言:“春喜那会儿受了伤,养了有一段日子。你私下红了好几次眼。后来锦兴郡主被送到寺庙里去,你还派人去看她有没有好好反省。”
郭妙华更说:“太子站在亲王对面,把他女儿送去寺庙,狗全带走。你在外头疯传是将来太子妃,他见你不爽很久。你不管派不派人,他都要想办法针对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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