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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第1页）

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已经接了。这手怎么就不听使唤呢！可我……是个哑巴啊？我为什么接电话？顾旭：“你在哪里？”我：“……”顾旭：“我知道你在听，把地址发我，然后去门口等我，我有事找你。”随后电话挂掉了。我告诉杜归意我得走了，杜归意十分不舍，“星燃，我……我有话想和你说，十天后的同学聚会你来参加吧，可以吗？”杜归意是我们班长，同学聚会自然也是他组织，我就算去了应该也不会总没人理我，看他有苦难言又期待的样子，以前总是忽略朋友的感受是我的错，我点头答应了。只是杜归意点的饭都还没来得及吃……好愧疚。明知道这样对不起他，可身体的惯性又让我无法拒绝顾旭。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已经拖着不太方便的身体乖乖在大门口等顾旭了。可我为什么要这么听他的话？就感觉身体仿佛是有一部分不受自己控制的，大概是残留的上辈子自己对他的爱意。我也知道感情的事情不能勉强，得慢慢来，可为什么行动还不由自主的做出来了？我把这顿饭的钱转给杜归意，然而下一秒他就给我退回来了。欠人情……哎，出来混总是要还的。很快，顾旭车子停在西餐厅门口，我看到他后座上有三个人，副驾驶上一个人。我不想上车，我也不想和他那些朋友挤在一起，省的被交警抓到还要说我多余上车。顾旭冲我招招手示意我过去，他问我：“你们来西餐厅吃饭干什么？约会？”约什么会啊，老子和杜归意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好吗？顾旭以前从来不这样和我说话，因为我回答的时候不利索。可现在所有人都看着我们，我这个结巴是说还是不说？最后，我决定闭口不言，顾旭好像早就猜到了这个结果似的，冲副驾驶上的男生扬扬下巴。那男生用十分惊恐的语调道：“顾旭你不是吧，还真让这家伙坐在副驾驶？我们去玩儿带他干什么？他现在就是个瘸子。”当然，我是个瘸子，我现在不能游泳，更不能参加你们的辣妹party，参加了也没人理我，带我做什么？顾旭？我依稀记得顾旭过生日的当天晚上是没有回来的，他们一起通宵出去玩了一晚上。那个时候的我非得缠着他要去，还被生气的顾旭反锁在卧室里，一整天我都没能吃上饭。虽然他回来之后也给我道歉了，可现在想想，我依旧觉得他做的很过分，当时我是怎么原谅他的？为什么就原谅他了？不让我去就拉倒呗，怎么还反锁不让吃饭？果然，容易被感情支配的生物，愚蠢起来是很可怕的。这辈子让我去，我都不想去。顾旭面无表情的说：“我们今天晚上不回来，家里没人。”我知道啊。舒正野也开了一辆车，很快停在他后面，他看看我，又看看顾旭，把头从车窗里探出来，“我说顾旭你到底怎么了？你要让他上你的车吗？”舒正野好像比顾旭更不耐烦似的，突然冲我招手说，“傻子，你来我这儿车上吧。”“……”我已经习惯他喊我傻子了，反正这个人从来没有尊重过我。顾旭还没表态，我就径直冲舒正野的车走了过去。顾旭后座上的人太多，我并不想和他们挤着。主要是怕他们故意还假装不经意间敲碎我的石膏。事实上，我不仅不想和他们挤着，我还不想压根就不想去，我宁愿和杜归意一起吃西餐，可我的脚根本不听我的话。这他妈也真是一种太奇妙的感觉了，就仿佛我的人不是在跟着我的脑子走，而是在跟我的心走。我的心，一定是被顾旭用密码箱锁在他那里了。坐上舒正野的车，难受，晕车，想开窗，他车里的空调气味就仿佛买了十年也是一辆新车一样，实在是受不了，直接打开车窗透气。舒正野也没管我，但他车里没有别人，让我觉得呼吸通畅不少。舒正野吊儿郎当的调子从前面传来，“穆星燃，要考大学了吧，还要当顾旭的跟屁虫吗？你好歹是个男人，能不能有点儿自己的生活？”我没理他，当哑巴真好。舒正野开车的路子和他这个人的名字一样野，妈的，好几次把老子吓得起生回死。他从后视镜里看我一眼，很得意的勾起嘴角，“小哑巴，害怕吗？”他故意这样做的。我盯着后视镜里他的眼睛：“怕。”“……”他突然不笑了，惊讶半天最后竟然慢慢放慢了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