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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解释从耳朵窜进大脑,德哈尔终于听见了尚博文的拍门声,感受到脸颊上的双手有些微微发抖,心里涌上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他伸手抓住克洛丝的一只手,那只小手很明显的僵了一下。他低着头,与外面昏迷的人不同的寸头,哪怕是低着,也让克洛丝看清他难受的表情。
他闷声道:“嗯,对不起。”
“嗯,我原谅你了,这事翻篇。”克洛丝甩甩被他刷住的那只手,顺着这个姿势扒上他的膝盖,爬进他的怀里,“开门吧,香堡要吓哭了。”
德哈尔:“嗯。”
上过油的门,顺滑打开,扑面而来的是尚博文哭唧唧的脸,他指着外面对德哈尔大喊:“你知道外面是什么天吗?!快黑了啊,快黑了!你怎么忍心把我一个人关在外面?!”
“不是还有一个?”德哈尔看过去,“男人。”
克洛丝嘴角抽了一下,就知道他还是有点在意。
“他都昏死过去了,有什么用?!”尚博文抓住他的衬衫领子,哭丧地吼道。
德哈尔别开眼,“你也没差。”
“没差?”尚博文愣了几秒,又攥紧衬衫衣领,阴沉着脸,“你什么意思?”
德哈尔没理他,视线一直追随着克洛丝。
克洛丝在尚博文吼出前一句话时,就忙不迭跑过去看那个男人的情况了。
带泥水的头发上多了点颜色,克洛丝拨开他的碎发,看见了被磕出伤口。
突然有点愧疚怎么回事儿?明明想帮他,结果害他伤得更重了。
一双手从她背后伸出,像从身后环住她那般,箍住了男人的肩膀。
德哈尔微微用力,将趴在地上的男人拖了起来,越过克洛丝的头顶,把男人扛在肩上。
大片的阴影打在克洛丝身上,她听见身后的德哈尔别扭的开口,“把门关上吧,不是说冷吗?”
她站起身来,看着扛着人上楼的德哈尔,噗嗤地笑出声。
门被她推着关上,她故意大声地对着楼上的人说:“啊呀,明明挥挥手的事,还要撒娇让我关。”
肩上昏迷的男人遮住了德哈尔发烫的耳尖。
……
房间是前几天临时收拾出来的,霉味没有彻底散尽,但也只能让那个昏迷的男人暂时住着。
“爱玛不可能苏醒。”
德哈尔刚说完,尚博文就急急拍着桌子,站起来开口:“怎么不可能?克洛丝和我都看到了!”
“我的意思是,”德哈尔耐着性子说,“不可能独自苏醒,森林精灵应该回来过。”
尚博文闻言,跌坐回椅子上,声音轻得像是自言自语:“都快百年没有见过它们了……”
“你是想让她醒过来,还是不想?”德哈尔向后靠在椅子上,看着他纠结的表情问道。
尚博文捶了下桌子,“我当然是想了!但是……”说着又没了那种笃定。
坐在中间喝茶的克洛丝放下自己的小茶杯,提议道:“让可可豆再出差一趟吧。”
“出差?”两人没听懂这个词汇。
克洛丝解释:“外出办事的意思。”
“对啊!”尚博文拍手道,“煤球一定知道该去哪儿问这方面的事。”
“先等等,”克洛丝挥挥手,示意他冷静,“就一年,一年后还没消息,这件事就暂缓。”
尚博文有些愤慨,“为什么?”
“因为现在的国王,爱玛的哥哥,弗朗索瓦,一直不满跟魔法相关的事。”克洛丝呷了口茶,“平日去城镇,都是走熟识的那几家,才没惊动他。他动不了你们,但有理由射杀一只会说话的鸟儿,我不想可可豆太引人注目。”
一年内,来来回回地飞,已经能打探不少消息了,没必要花太多时间做引人注目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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