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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氏院里极其热闹,蒋氏已经带着丫头婆子去了,陶言真到时便见严氏坐在院子里的软榻上哭,估计是哭得累了,哭声没有先前那么大。
“这种事是不光彩,但你哭成这个样子就光彩了?更丢人!”蒋氏沉着脸坐在黄花梨木椅上训斥不停哭的严氏。
“是二、二爷……”严氏抽抽噎噎的擦着眼泪,时不时怨怼地瞪向站在一旁皱着眉头的段如琅。
“哭什么哭,一个正室因为丫头爬床便哭得惊天动地,传出去我们国公府要被人笑话死!”蒋氏对严氏的表现浓浓的不满,见到陶言真与白氏均匆匆赶了过来,更加觉得二房太不像话,怒斥,“闭嘴不许再哭,否则立刻就让如琅将你送回娘家,等什么时候你不闹腾,晓得轻重了再回来!”
一听要被送回娘家,严氏立刻住了嘴不敢再哭,只是心中又委屈又愤恨,脸上的表情有些扭曲。
“母亲。”
“母亲。”
陶言真与白氏两人分别向蒋氏问了好,因见蒋氏脸色不好,于是均不敢多言,乖乖地立在蒋氏身后看着场中闹剧。
“如琅,桃心这丫头是怎么回事!”蒋氏见严氏消停了,便质问起看起来毫无愧意的次子。
段如琅一撩衣袍跪在地上,大声道:“娘,桃心如今已是儿子的人了,恳请母亲作主让儿子纳了桃心吧。”
严氏闻言差点儿没晕过去,刚收住的眼泪哗的一下又流出来,张口便要骂,眼角扫到蒋氏的脸色又把到口的话咽了回去,满腔的情绪发泄不出,气得浑身打起咆哮来。
蒋氏见状半担忧半不满地道:“你现在是双身子,不好好控制情绪小心孩子不保。”
“啊……”严氏没怀过孩子,不了解这些,被蒋氏吓得脸色苍白,双手捂住肚子一脸后怕,为防孩子不保,忙深呼吸几口气缓和愤怒的情绪。
段如琅见蒋氏不理他,反到一直与严氏说话,忍不住开口继续请求道:“娘,您作主……”
“闭嘴!”蒋氏打断次子未完的话,将手中茶杯一把摔到段如琅面前怒道,“你媳妇儿怀着身孕,你若是想要哪个丫环与她说声便是,偷偷摸摸的算是什么事!再说这丫头还不是你们院里的,你手伸得够长的啊!”
段如琅被骂得有些心虚,眼角余光瞄了瞄正拼命深呼吸注意力已转移到腹中孩子上的严氏,气她不给自己脸面,咬了咬牙便开口道:“娘,儿子哪里没有向她提过,只是每次提都被她搪塞过去,最后一次她直接拒绝了,还将儿子骂了一顿,这般擅妒的妻子未免太令人寒心失望!”
严氏闻言死死地瞪着揭她短儿的丈夫,感觉到蒋氏瞟来的不满视线,连忙开口辩解:“娘,您别听他胡说,儿媳有在给他寻通房丫头,只是还未等安排好这事他、他便等不及,背着我做出这档子事,尤其小贱人还是大嫂院里的,这让我的脸往哪放!”
“当着娘的面你还敢说谎,安排通房有多困难?这么久了都没安排好,当谁是傻的?”段如琅毫不留情地揭露道。
“你!”严氏恼羞成怒,哆嗦着手指着段如琅。
“好了,别吵了!”蒋氏大声将吵架的两人喝斥住,望向段如琅,“若是你要收的丫头是你院里的也就罢了,偏是你大哥院里的,你若当真喜欢桃心直接向你大哥讨要便是,非要偷偷摸摸地做下这种事,你太让我失望了!”
段如琅低下头,认错道:“娘,儿子错了,儿子不该喝醉了酒见到桃心便将她拖进书房,等大哥回来儿子会向大哥赔罪的。雅*文*言*情*首*发”
“你大哥不在,问你大嫂。”蒋氏被老二两口子气得不轻。
段如琅连忙对陶言真道:“大嫂,这件事是我做得不对,我向大嫂道歉,只是我当真是喜欢桃心的,如今她已经是我的人了,大嫂就宽容下将桃心送给我可好?”
严氏愤恨的目光立刻便转移到了陶言真身上,双拳紧握,大有要上前拼命架势。
陶言真冷眼旁观了这场闹剧,对段如琅和严氏的作为都不喜,闻言淡淡地回道:“桃心虽是我院中的丫头,但她是珍妃娘娘送来的,我无权作主桃心的去留,这事还是等世子爷回来再说吧。”
“呜呜,我这是什么命啊,妯娌院子里的丫头爬上我男人的床,好端端的一个下人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地来我们院子里使坏?我这说不清道不明,有苦只能往心里吞,这档子事让我以后哪还有脸见人了!”严氏呜咽着意有所指地诉着苦。
陶言真气了个仰倒,沉着脸开口道:“弟妹你心里难受我们都理解,但是你这不分青红皂白地胡乱猜疑我可承受不起!桃心是我院子里的,我没管住她让她做下这等下作事确实是我的责任,我会给你个交代的,但你若是认定桃心所做的事都是我授意那我可不依,不要说这等卑劣的行为我不屑也不会去做,就说她是珍妃娘娘的人,你觉得我可以毫无顾及随意指使得动?再说未经珍妃娘娘许可我便将桃心给了二叔这不是打珍妃娘娘脸吗?这么蠢的事脑子被骗踢了的人才会去做!这么怀疑的人不是不怀好意别有所图,便是脑袋缺了个洞,脑残了!”
陶言真一向便不是脾气好的人,自己院里的丫环爬上小叔子的床,她这个管家的人脸上同样无光,都不知怎么的桃心这丫头居然爬上段如琅床了,她一直让人多注意桃心和杏甜两人,结果还是被她们钻了漏洞,气都要气死了,结果还听严氏这加枪带棒的话,严氏是很可怜,她愧疚之下也同情,但若是严氏想将脏水全泼自己身上那可就打错算盘了!
严氏被陶言真瞪得心颤了颤,攥紧帕子眯起眼怨毒地瞪向一直跪在地上一声中吭的桃心,指着她对陶言真道:“大嫂,不是我胡乱怀疑,是这小贱人自己说你要把她给二爷的!”
“什么?”陶言真闻言神情一凛,沉着脸看向低头跪着不知在想什么的桃心问道,“你说是我让你勾引二叔爬他床的?”
桃心咬了咬唇,眼角余光扫了下段如琅所在的位置,闭了闭眼然后对着陶言真磕了三个头,抬起头眼泛泪光地道:“是奴婢的错,没听世子夫人的话再等几日,而是没等到世子夫人与二夫人说了这事便、便情难自禁地与二爷……是奴婢没耐性多等几日,一切不关世子夫人的事,都是奴婢自作主张的。”
陶言真眉头拧起,冷淡地望着一副为爱情不自禁模样的桃心,明白自己没让她当段如谨的妾是被记恨上了,这是想污蔑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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