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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惊慌道:“哎,雪儿,快,快,抓住它,别让它跑了”。
宫人扑来扑去,为了抓一只狮子犬乱作一团。
他静待时机,等那条狗离他近了,一把就给薅住,团抱着还给了她。
她接了狮子犬,很高兴,仰起脸来,笑着对他说:“你可真厉害,一下子就抓住了”。
她笑得那么灿烂,像夏日的骄阳,能灼伤人的眼睛,他与她对视一眼,很快垂下了头。
可她却好奇地盯着他的脸瞧,眼神里藏着些许迷茫,瞧了好一会儿,她问:“我见过你么?”
那时的她已经出落成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十三四岁,花蕊初绽的年纪,一切都朝气蓬勃的。
而他也变了,因常年呆在殿里整理文书,让他褪去了黝黑粗糙的皮肤,也褪去了少年的棱角,模样与从前已大相径庭。
他归还了狮子犬,后退几步,才躬身回复,“小人之前在建章宫当差,想来是未曾见过”,声音冷冷清清的。
“是吗?奇怪…”,可奇怪在哪儿她却没说,只是缓缓点了点头,让身旁的奴婢赏了他点东西,转身就走了。
路过未央宫的苍池,他将她赏的东西随手扔进了水里。
她十四岁初潮刚过,就与陛下圆了房,那夜,他伺候在帷帐外。
帷帐内传出陛下粗重的喘息声和她嘤嘤哭着喊疼的声音,后来她不哭了,没了动静似的,不知道是不是晕了过去,第二天,宫女换下的床褥上,有一滩血迹。
后来几次值夜,还是在椒房殿,他依然站在帷帐外,听着陛下哄她趴好,可她又是害羞又是害怕,怎么都不肯,几次下来,陛下没了耐性,回回草草了事,后来就极少再听到床帐里有什么动静了。
那之后,她变得不那么爱说笑了。
他知道她喜欢去的地方不多,喜欢做的事也不多,最常做的就是抱着那只叫雪儿的狮子犬站在水边,仰望天上的飞鸟。
秋风吹乱了她的长发,吹皱了她的衣裙,她只是抬头望着天上,眼里的落寞越来越多,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少。
能看到她笑,也是极偶然的时候。
有几次,他从御苑往后宫去,会见她站在临水阁的廊庑下,难得的,她浅浅露笑,仰头望着房顶,等他从后宫里头回来,她还是站在那里。
一日躲雨,他心生好奇,也站到了她常站的地方,抬头一瞧,才发现廊檐下有一个燕子窝,里头有几只嗷嗷待哺的雏燕。
他眉尾一挑,心道幼稚,却不觉莞尔。
*
*
他自顾自沉浸在对往事的回忆里,忽然铿锵一声,嗡鸣作响,是箭羽深深钉进木头的声音,接着马车晃动,景让浑厚的声音打破黄昏的宁静,“有刺客!”
人群乱作一团,大人叫小孩哭,推搡着四处奔跑逃散。
他顿时警醒,将手帕揣回怀里,全神贯注聆听车外动静。
马车一沉,紧接着,一柄长剑划破车帘刺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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