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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在问话,女人却是没回答。
只是靠在了他怀里,当着林致远的面蹭了蹭男人的胸膛,眼睛红红的,雾蒙蒙的——就像是在外面受了委屈的小狗,软软糯糯的,嘴巴又笨,就算被欺负了呀,也只会呜咽着~蹭着自己的主人寻求安全感。
“眼睛怎么也红了,是被谁欺负了?”这话是对一旁人模狗样夹着烟的男人说的,裴临挑眉看向他,那眼神很冷,又带着挑衅。
没人回答,他就那么站在那,站在那眯眼看梁碧荷是如何被揽住,又如何回抱住那死人。看她靠在怀里,眼睛红红的,脑袋蹭了蹭,动作如小狗般亲昵,依赖。看死人挑衅,得意的眼神。
依赖?
靠。
黑暗里有什么“轰”的一声炸开,沸腾的水泡一个个破裂,平日温文尔雅含笑的面具开始融化,他咬紧了牙——
杀人的欲望顺着神经和血液到达全身,在这一刻达到顶峰,五脏六腑犹如烈火烤炙,就连手臂也开始不可抑制的发抖。
敢挑衅他。
没有石瓴,裴临什么也不是!
还有梁碧荷,明明是被他烙了印子的小鸟,明明他只要稍微用点力就能掐死她,她怎么敢!怎么敢当着他的面对别的男人投怀送抱!
拳头紧握。那一瞬间,他想冲上去杀了裴临,不需要任何手段,不想再布局谋划,直接杀了他,手起刀落。
这些本该是他的,全部,所有,一丝一毫。不过残存的理性压住了内心的邪火,他抖着手掏出烟盒,随意抖落一根“啪嗒”点燃,也不管其余的散落一地,深吸一口,烟雾过肺。
“裴临,我想去上厕所。”是梁碧荷的声音。
女人挣脱了男人的怀抱,小心翼翼的绕开了对面抖着手抽烟的男人,宽阔的廊道里只剩他和他。无声的对视,明明彼此都恨不得揍对方一顿,还要在饭局上表演兄友弟恭,真他妈憋得慌!
因为亲切和善是给不同阶层的看的,内部哪怕闹得再凶,也要维持住体面,公司与公司,家族与家族之间盘根错节的利益才是这个世界唯一不变的纽带。
哪怕是他们,也不能撕毁。
瞟了眼他发抖的右手,烟灰不停抖落,裴临开口,“Alan,我们聊聊吧。”
洗手间内,两个男人并排而立,不着痕迹的瞄了眼彼此的大小,又很快挪开眼。心中冷哼,也不怎么样嘛。解决完个人问题,他们站在洗手台两侧,水流冲刷修长瓷白的指节,男人甩了甩水。
然后猛地冲过去卡住另一个男人的脖子,狠狠往墙上一掼,这动作太快,下手用了十足的力。林致远猝不及防,后脑狠狠往瓷砖上一磕,发出“砰咚”一声,撞得他头晕目眩。
下一秒,男人晃了晃脑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揪住了裴临的衣领狠狠往大理石台面上砸去,操他妈的。
这一刻,什么交情,利益,合作,去他妈的吧,都他妈抛到九霄云外。两个男人猩红着眼,你来我往,拳拳到肉,洗手间里哐哐当当一片碎裂声传来。
终于,门外又传来了脚步声,还有说话声,是梁碧荷,在叫他们不许打架。裴临坐在地上擦了擦手臂渗出的血迹,一手撑地站了起来,林致远靠在墙边,对门外的声音不闻不问,手背青紫,眯着眼看他。
“你说你走都走了,还来她眼前晃荡干嘛?哦,对了,梁碧荷现在归我管,合法持有。”
裴临走到他面前,一边扣袖口,一边扯唇讥笑,五官凛冽锋利,声线压低——
他说他在米国做的那些烂事说出来都怕脏了梁碧荷耳朵,所以他不说;他说揍他单纯只是因为他当初玩诈骗,那是他追了四年的姑娘,养了一年的宝贝,被人这么糟蹋,以后再犯贱,他还敢打。
衣领又被人揪住了,男人铁青着脸,微微低头看着他,一字一句,“梁碧荷十四岁就是我的女人了。”
“裴临,是你他妈抢了我东西。”
(尿不尽,根本尿不尽,说不定会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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