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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夏芍就把做蜜三刀要用的油皮称了出来,一斤面八钱油五两水的配比。
称好放进和面机,又是一斤面六两油三两半白糖的油酥。
其中油皮不放糖,油酥不放水,两者的比例是1:5,竟然从头到尾都没错过。
这回连吴班长都多看了夏芍两眼,“小丫头脑子挺好使啊。”又忍不住商量王哥:“我看她挺喜欢我们槽子糕班的,前些天干完活还过来学了一阵儿,要不你让她上我们班来吧?”
这话他早就想说了,可惜现在面包班不是周雪琴当班长,他不好抢人。
叶大勇正看着和面机和面,闻言竟然也插了一句,“让她来饼干班,她适合我们饼干班。”
“你们是来干活的,还是来抢人的?”
老罗虽然没给夏芍配比,却一直在旁边看着,随时准备等她拿不准了,就出言提醒。没想到那天做了那么多样,她竟然记住了,忍不住看向温班长,“你不会也想抢人吧?”
温班长笑呵呵的,“那得看她想不想去我们车间养老了。”
说实话夏芍还真挺想去的,但机制饼干车间就没有四十五岁以下的,她的年龄连一半都不够。
这回没有红香县食品厂的压力,几个班长又都相熟,气氛比较轻松,不到下午下班就干完了。
夏芍是几人里面最年轻的,职位也最低,自觉留下来收拾车间。
老罗端着杯茶叶水,也没急着走,“具体都是怎么做的,你记住了?”
夏芍一怔,但还是点点头,“记住了。”
老罗没再说什么,把茶叶水喝完,茶叶渣子倒进垃圾桶,走了。
临时车间里只剩下夏芍一个人,窗外的雪不知何时也已经停了,只天色依旧有些暗。望着老头儿走远的背影,夏芍不由去想:老罗做这个蜜三刀,不会是想教她吧?
第二天,二百斤蜜三刀就分散着送到了江城几个商店和附近县镇的供销社,送得很顺利。
送货的人回来说,沟里比市内还要冷,远一点的地方已经开始上冻了。蜜三刀送过去,糖壳完全不会化开,就是沟里那边收入低,这种细点要的都不多。
也不知道是不是巧,那人来回话的时候,夏芍刚好被老罗叫来帮他收拾办公室,在旁边听了个全程。
转过天老罗又把人都叫去了,这回做的是京八件。
温班长没去,“你去跟罗师傅说一声,我这两天心脏不好,就不陪着年轻人折腾了。”
这话他是找夏芍传的,临走还笑看了夏芍一眼,“好好干。”
而老罗知道了什么都没说,也没再叫一个人来顶温班长的位置。
夏芍觉得自己可能没自作多情,老罗这几天变着花样做东西,可能真是想教她。
一个是正儿八经拜过师,逢年过节都要上门送礼的师父,却压着人不让人出头;一个压根儿连个师徒名分都没有,却帮她破格转正,不动声色教她东西……
心里对老罗有多少谢意,回家看到陈寄北还在跟圆肚子木桶死磕,夏芍就有多心疼,从后面抱住了男人的腰。
然后第二天休班,她又睡到近十点,跟孙清出去买东西的时候还在打哈欠。
“你昨天晚上几点睡的?”孙清忍不住看她。
夏芍按按眼角困出来的水光,“下半夜吧,今天不上班,多看了会儿连环画。”
屁的连环画!她是演了几本连环画,还是禁止印刷售卖那种!
可没办法,只要一想到陈寄北受到了那么多不公,她就有点没法拒绝,然后……
夏芍不太想继续这个话题,“你刚跟我说,你那嫂子又下来了。”
“对呀。”孙清说,“我看她是挺诚心娶这个媳妇儿,又问我啥时候叫何云英去家里坐坐。这不还给了我钱,让我帮他们淘换点布票,再买两双新鞋。”
农村人一年不下来几趟,衣服鞋子都是能穿就行,可要娶媳妇儿就不一样了,总得穿体面点。
正好夏芍也想买棉鞋,两人就一起出来了,已经在百货商店逛了有一会儿。
“你看这双怎么样?”夏芍提起一双问孙清,“鞋底厚,隔凉,我摸着也挺暖和的。”
“我看看。”孙清刚要伸手去接,有人先她一步把鞋抢了过去。
下一秒,一张大团结直接被人拍在了柜台上,“这双我买了,结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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