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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一个两个那么奇怪……
顾瑶打算把宋时清容后再议,研究起了这位小探花:“谢不敏?谢郎君?”
宋时清轻轻摇头,放缓了声线:“莫唤了,谢监事是睡了。”
只见谢不敏的眼珠子木头雕刻一般地睁着,确实是一动不动的,夸张的黑眼圈也彰显了他的困意,真的是睡着了……?
倒更像是……更像是因为刚才的时间倒退,恍了神?
顾瑶笑笑说:“这眼睛还睁着呢。”
宋时清温和地回答:“他方才还在聊天呢。”
顾瑶:“……这是,属猫头鹰的?”
一阵沉默后,顾瑶又问:“这该如何是好呀?”
她对这个小卷毛还挺有好感的,看他那木头似的模样,也不讨厌。
总不能丢下不管吧?
宋时清低笑一声,道:“姑娘若是喜欢看,那边看着,若是着急,自然也可以走。”
赶我走?
顾瑶偏不,叛逆道:“你送客来着呢!我挺喜欢他,送他一程也不会怎么样。”
她唤道:“张先生!你能把这坨给搬上去么?”
尽管谢不敏降位成了一坨,张先生也还是不咸不淡地将面具朝向谢不敏处一侧,顾瑶总觉得他“看”到了什么。
张先生懒道:“金贵呢,一两银子。”然后就是一声闷笑。
此人面戴彩光秘银面具,衣着短褐,本该是个显眼装扮,一路上却没有人朝他频频投来目光,像是将张先生忽略了一般。
宋时清眼尾一睨,眼部弯出了个笑,若无所觉察:“谢监事,只值一两银子么?”
顾瑶:“那就算了吧!”
话音一落,她转身就走,甚至嫌走人不够快,落荒而逃般运起轻功登入山间回廊。
极速的跳跃中,顾瑶的心情渐渐平复,她停了下来,踩在琉璃瓦上,低下头,慢腾腾地踢了踢砖瓦。
山与树,林与花,以及不远处修建的社稷塔,尽数被她收入眼底,却是——高处不胜寒呐!
她有钱有权,却也有一个无法言说的秘密,多苦啊!太苦了啊!
顾瑶心疼死自己了,什么心情都没有了,一点也不想玩闹,就想要回母后的怀里要抱抱。可是长乐公主可以撒娇,永安王已经不可以了。顾瑶吸了吸鼻子,心里又堵又难受。
之前长乐公主哭过一次,顾瑶不想又在东宫哭一回,泪水太过软弱且没用了,她一向不喜欢!
呜呜呜呜娘——
顾瑶心中微叹,慢慢抬起头。
张先生脚踩屋梁顶尖,素白短褐贴身,秘银玄武纹熠熠生辉,平添一身诡秘色彩。
顾瑶自认轻功,方才也没有顾及到张先生,也算是不留余力地前进。
她没有听到脚步声,便以为张先生没有跟上,不想他一直都在自己身后。
顾瑶笑道:“张先生好功夫啊,江湖人都是这样的么?”
张先生没接她的话,悠然道:“心情不好么?”
顾瑶一愣,随即笑说:“张先生果然能看见啊!”
张先生:“心中有眼,那便能看见了。”
顾瑶矮下身子,坐在了房顶上。
她用手托着腮,望望东宫景观,不远处有几位洒扫的宫女偷闲,转着花手跳舞取乐。
她学了两下,没转起来,干脆放弃了,蔫巴地长长叹气。
张先生于是下了结论:“王爷是心情不好啊。”
顾瑶本不想说,维持一个姿势装深沉,维持得累了,便箕踞而坐,摸扇子上的熊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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