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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进楼道,这人本来分明是站在门边等她的,可一听到她的脚步声,就又开始不管不顾往里走。2一进门,庄嵁不声不响地径直进了浴室,淋浴的水流声紧接着响起。介舒放松下来才觉得浑身都隐隐作痛,想来是刚才瞿榕溪那一撞后害无穷,尤其是手指,一碰就疼,她模糊回忆起滑倒的时候,混乱中似乎一拳砸上了茶几底座。深呼吸,歇一阵好像又没那么痛了。她走进卧室在衣柜里翻找衣服,庄嵁洗完澡出来,走到了卧室门口,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看见她在里面,居然调头走开了。介舒不情不愿叫住他:“我之前穿过的那件t恤呢?”脚步声和熟悉的香味一道靠近,她侧身让出一块空地,眼看他俯身拉开衣柜下层抽屉,直接找出了那件衣服,却没有递给她,而是转身放在床上,视线平淡掠过她道:“洗过了。”他越过她肩侧去关衣柜门,她想着还没拿内裤,便条件反射抬手去挡。不挡不要紧,这一挡手指就撞上了正合上的木门,她都没来得及惊呼,钻心的疼就从手指炸开,直冲心脏,她疼得半点声音也发不出,埋着头闷声龇牙咧嘴。“怎么了!我夹到你了吗?”他不明缘由,只见她握着手腕倏地蹲下,手指好像看着有些红肿,他不确定她到底伤了哪里,也不敢直接上手,只好跟着跪在旁边捧住她手腕,“手指吗?还有哪里疼?”身上一阵阵生疼,整日整夜的狼狈,不得不埋在心里的丑闻,莫名陷入冷战的压抑,这一刻铺天盖地而来。混沌中,她脑海里蓦然浮现出一个确然的念头——她妈妈并不爱她,她之前一直不愿意相信,但现在这冰冷却直观的感受让她自己无从辩驳。“你说句话啊,别吓我,是不是还有哪里有伤?”她在这声音里缓缓抬头,模糊的视野里,庄嵁焦急的神情渐渐清晰。他半跪在地上,捧着她的手,好像这手有多么金贵,明明连生出她的人都不放在心上。“你疼不疼?”听见她开口,他倒是愣住了,她看着他头上的纱布,问了他想问她的话。“我不疼,你把手松开,我看看伤口,”他挪开她攥着自个儿手腕的手,小心翼翼地查看那几处红肿的地方,“对不起,我刚才太不小心了。”“你道什么歉,不是你夹的。”他突然沉下脸:“是瞿榕溪?”她没有否认,他又追问:“他还对你做了什么?”“就逃出来的时候和他撞上了,摔了两下。”“到底怎么回事?当时电话里又是谁?”“什么都别问,我什么也不想说。”他沉默地盯着她,皱着眉,五官紧绷,眼里是抑制的愠怒。她却油盐不进,对此无动于衷,只是把红肿的手指又抬高了一些,甚至还往他眼前晃了晃。“你不能这么对我。”怒意未减,他只能靠无奈的叹息暂时舒缓。“我怎么对你?”“你心里明白。”他低下头,垂眼不看她。“我不明白,你说啊,我怎么对你了?”她凑到他面前,歪头偏要和他对上眼,越看他越觉得顺眼,某种程度上就像是属于她的东西,她很有把握,自己随时能让他生气,也随时能让他开心。想到这里,她不禁苦涩一笑。“你还笑得出来?笑什么?”“小庄,你真可爱。”她用那只完好的手划过他脸颊,一把揪住,对着他扭曲的神情现出满眼温情,直到他吃痛地“嘶”了一声。介舒这才想起来他脑袋上还有个未愈合的大口子,即刻撒手,只是手还没来得及抽回便被捉住,牢牢按回他侧脸。他低下头,光滑的脸颊贴着她手心蹭了蹭,抬眼,用湿漉漉的眼神望着她,好像雨里走失的小动物千辛万苦摸到了回家的路。原来,这个人鲜活的存在,是她现存唯一的慰藉。“小狗,我的。”她脱口而出,庄嵁听了这话似乎也没想着反驳,只垂下眼睫,贴得更近了些。手心热乎乎的,她心里一动,手指下滑托住他下颌,侧过脸错开鼻尖吻他,舐开他柔软温热的嘴唇,一个劲儿地朝里探,紧咬着他呼吸的节奏,在他喘气前的停顿里深呼吸,动作和温柔一词毫不挂钩。仅有的氧气被有预谋地掠夺,刺痒的鼻息和慌乱的喘气声之下,她明显感觉到庄嵁向后晃了晃。可他没有叫停,瞬间动摇之后立即靠了回来,任凭她带着匪气地扑闹侵占,只是在她忽然把手往下伸时短促轻哼了一声。他揽腰将她带上床面,周遭的温度很快升高,像是从领口点火,里外都引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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