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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0 章（第3页）

封苍这才正眼瞧了她一眼，眼神瞬变，“你不是荣华！你是谁？！”

荣华错愕，这是入地府以来，第一次有人说她不是荣华。

“那我是谁？”这句话看似是反问，实则是疑问。她在问自己，她到底是谁？如今连她自己也不知道答案。

封苍眼神暴戾，“管你是谁！反正你不是她，尽管一模一样，你也不是她！”

荣华道：“你为何这般笃定？连我都不敢确定的事。”

封苍继续垂下头，那束缚在劲脖上的铁链实在太重，他不愿在此浪费力气。“当局者迷。在看到你之前，我还坚信荣华会回来，看到你之后，我才明白，荣华已经死了。你走吧，我不想跟你说话。”

荣华道：“为什么不想说？如果你说了，或许我就能想起来，这样你想见的荣华就会回来。”

“你不是她，就算你找回记忆，你也不是她了。”

这些拿她和以前对比，并且被否定的话语，此刻在荣华心里就像一根刺。狠狠扎根，拔也是痛，不拔也是痛。

荣华坚定道：“我可以是她，我甚至可以超越她！起码我不会为爱所困！做下这错事。”

封苍淡淡道：“你想多了，她也没有。”

这么一个心无旁骛，有坚定目标，并且为此目标走向极端的，怎么会有爱情。

荣华不解：“那她为的是什么？”

封苍嗤笑一声，“你不是要超越她吗，那就自己想。”

心乱如麻。荣华垂下眼睑，复而抬起。这才发现，原来还在腰间的寒水，已经淹到了胸口。

捆妖索挣脱不得，日日水牢淹至窒息......九尾狐生性怕水......

荣华再一次仔细打量他，这个曾经叱咤风云的角色，如今沦为阶下囚，日日受尽折磨。酸楚感再一次涌遍全身。

荣华浅声问：“你恨我吗？”

封苍道：“恨！”

不知为何，这个答案让她觉得好受些。很好，那就继续恨下去吧。

待到寒水淹至锁骨，封苍狠道：“还不走，等着看我求救吗？！”

这一番剧烈抖动，让本就浑浊的水，从底下泛起鲜红。

荣华浑浑噩噩走出暗道。

入口处，迎面撞见一个鬼差，正作焦急来回踱步状。见荣华，才喋喋不休道：“我说执判大人，您怎么触发了暗道的机关？还走了进去，你可知这里面关押的......”

荣华望了眼他身后可转弯通行的路口，那面移山倒海的墙如今不知所踪。

她冷声道：“你再多说一个字，我即刻让你魂飞魄散，所有后果我都能承受！”

在进入地牢前，荣华还想着出来后陪他们好好演一出误闯的戏码，来粉饰太平。

可如今却完全没了这个心思。

荣华让他带路领自己出去，一路上，这鬼差确实一个字都没再蹦出来。

出鬼差大本营的时候，遇见杨骁正赶回来。脸色意味难明，或许是这场火烧得太大了吧，荣华这样想。

荣华道：“杨主管，这火扑灭了吗？”

杨骁黯然道：“这场火来得凶猛，幸好及时发现，才没让其蔓延。火势扑灭我便第一时间赶回来，将荣华大人独留在此，是我失礼，请恕我招待不周。接下来我送荣华大人出去吧。”

荣华道：“不必了，接下来的路我知道怎么走，不劳杨主管费心。大火虽然扑灭，杨主管还是要重点关注下，可别让它又燃了起来。”

杨骁晦涩的眼神一瞬间闪过，“找到源头，这火便不可能再复燃。”

荣华道：“就怕这源头自带火种，你不正当的挑拨，当心让其迎风自燃。别是搬起石头，自找苦吃。”

杨骁一怔，笑道：“荣华大人的嘱咐，杨骁铭记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