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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不是别人,正是王婆子和她家男人,原身二舅二舅母。叶子君掏掏耳朵望天,医馆?不好意思不识路。“你二人夜半来此做甚。”叶子君指望不上,慕晨冷声开口问。一瞧这让自己疼得要死不活的男人,王婆子就怂了。“这位爷,我……我是他二舅母,这不听说他回来了过来瞧瞧,瞧瞧。”有这么个瞧法的?慕晨心下有了计较,伸手咔擦两声算是暂时把人的胳膊腿儿给接上了。王婆子翻起身拽着自家男人想走。叶子君手一翻,两人“哎哟”一声就摔了个狗吃屎。这丫的就不是个吃亏的主儿,否则末日里他这种姿色的孤家寡人根本活不过一年。末日,是吃人的时代。叶子君故作紧张扶着王婆子,“哎呀二舅母,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呀。”他说是扶人,脸上还挂着明媚的笑,手上力道却大得让王婆子嗷嗷的叫。他男人过来拉人,叶子君一手一个捏得好不痛快。“撒……撒手……”王婆子嗓子都哑了。叶子君眨眨眼:“那我可真撒了。”“撒,撒!”叶子君邪邪一笑,一条藤缠住两人脚踝,与此同时叶子君松手,藤条一个大力往后拉两人。两人哐当一声扑在叶子君脚边上,藤条顺势在两人小腿处一滑。王婆子嗓音尖锐成鸡嗓子,啊呀一声竟跳到她男人背上。“蛇啊!”王婆子男人竟给她活活给踩晕了过去。叶子君没什么同情心,末日生存同情心是最不值钱的东西。他拍拍手准备收工,方想起旁边儿还杵着自家相公,心情颇好地凑到慕晨身上,挎着人胳膊往回走。慕晨不动声色将人爪子挪开。叶子君挑眉,忽地停下脚步。慕晨不解,他耳力好,听声辩位便知这人没动。“怎的了。”“夫君,奴家累了走不动。”独属于少年雌雄莫辨的声音莫名让老男人的心一紧。紧接着便传来一阵清脆脆的笑。慕晨脸色一变,再不回头,径直往前走了去。叶子君觉得逗男人挺好玩儿的,他曾经也遇到过一个兵哥哥,对方是有任务在身的,和他们小队算是偶遇。待在一起的时间没多长,那刻板的性子却给叶子君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叶子君笑容渐渐淡去,那也是第一次,有人为他而死。王婆子同她丈夫最后如何回去的叶子君不知道,他只知一早这破屋子外面就围了好些人。这些人也不是围着,就是远远的故意的绕过来走两圈,围观的意思表现得不要太明显。这垛子堆的屋子后面不是深海就是绝壁,寻常谁过来走?叶子君没理会,他上海水边上捡了些海贝,简单烘烤了一番作为早餐,便打算去钟叔家瞧瞧。这人生地不熟的出门还不得靠朋友?叶子君深谙此理。原本叶子君是不识路的,哪知道他方说要去钟叔家,文文撒丫子就跑了起来,想来这钟叔平日里对兄弟二人委实好。钟叔家在村里靠西地段,有两间土坯屋,一个小草棚子。屋顶也是用原身家那种棕皮盖着的,叶子君羡慕地看着钟叔家的土屋子,莫名觉得自家是真穷。钟叔一大早就等着人了,待四人一到,钟叔就端了口砂锅出来,四个泛着黄的碗也齐齐摆了上。“都饿了吧,快来喝点粥。”阿木咽下口水,将近一天吃的都是海味儿,胃受不了。文文乖乖地喊了钟叔叔,而后竟主动坐下来,端着自己的小碗儿等着投喂。叶子君心下了然,原身定然经常来这钟叔家打牙祭,以至于小家伙都习惯了。钟叔熬的粥很浓,菜是肉粒炖的咸萝卜,叶子君没怎么吃,他的胃没那么娇贵,早在末日里练就出来了吗,原身想来也是受过苦的人,生理和心理都能承受住艰苦的生活。早上的海贝他没少吃,根本不饿。倒是阿木不动声色吸溜了两大碗。钟叔瞧着慕晨的眼睛,欲言又止。叶子君嘿嘿一笑,“钟叔你甭瞧了,瞎的。”慕老男人手一顿,脸上云淡风轻的表情差点没维持住。钟叔给了叶子君一个爆栗子,“怎么说话的。”老人家看着慕晨,脸上没什么表现,心里却不甚满意。“不知道小哥家住哪里,父母可健在?”这是打听起户口问题了。叶子君又要开口,钟叔比了个爆栗子手势,这位就歇声了。慕晨放下碗筷,恭恭敬敬道:“小子前些日子磕了头,只知来自晋都,旁的便不记得了。”阿木立时自豪起来:“晋江县的慕府见了我家公子都要好生招待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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