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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棠挣扎着抬起头。
正看见曲巷转角处,一个穿深绿色锦袍,下巴上短短一小缕胡子,提着包麻团糕的中年男人神色微凝,目光直勾勾的盯着那露出来的半截剑柄。
裴州城
“这可真是太好了,季姑娘。你可不知道,自从青桑山上那夜,我们家家主那是一个头痛心痛浑身痛啊——已经卧病在床十多日了!”
落日余晖,将空落街巷上一前一后两人影子拉得下场,身子滚胖胖的秦管事满脸激动的引着季棠向前走。
“竟然叫我给碰见了——这是什么运道!家主知道了,定然要高兴得药也不喝,直接从床上坐起来,病全好了!”
秦管事双手不断摸索交握,嘴上更是不停。
季棠犹豫着张口,想要说点什么,又实在说不上来,只能闭嘴。
半个时辰前,曲巷里。
季棠被身后追上来的两个混混按住,手上的“脏木棍子”甩飞出去,包缠在外的麻布条散落,露出藏于其下的通透剑柄。
而这位秦管事的目光,正死死盯着布条下裸露出的剑柄一角。
一时间四目相对,寂静一瞬。
季棠心道不好,奋力的挣扎着想要起身。但是身后压制着她的是两个身形比她要强壮的男人,如今身体中的力量并不足以让她挣脱。
反倒是那秦管事,面色一凝,突然抬手召出一道缚身符。
符箓在男人催动下化作一根灵气长绳,灵活的飞出,将虎哥鹤哥两人结结实实的捆在一起。
身上被挟制的力道瞬松。
季棠忙爬起来,扑上去抓起方才摔落在地的“脏木棍子”就向外跑。
却不想那秦管事看着胖乎乎,反应却灵敏得很,伸手一拦季棠:“哎,姑娘——你这剑从何而来?”
剑?剑从何来?
季棠身体下意识一僵,手上迅速的将方才“脏木棍子”上甩开的一小截绷带缠好,盖住上面透明颜色的花纹。
“剑。”季棠张张嘴,沉默了一瞬,“什么剑?没有剑。”
“姑娘,我方才可看得清清楚楚。”
秦管事转过身来,目光打量着季棠道:“姑娘,方才你那布带散开,露出的虽然只是半截剑柄,但通透明净,灵气斐然,形制独特——绝对是一把剑,且是灵剑。”
“我,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季棠低头将“脏木棍子”露出来的一截用麻布条草草缠上,“这是我用来防身的棍子。”
“棍子?”秦管事眉梢一挑,“你可知这世上色如朝露,泽通明净的灵剑只有一把,便是青桑山上那位季家大小姐自无上渊剑谷中取出的,朝露剑。”
“季家大小姐”五个字落入耳中,季棠眼神立刻一冷。
她现在半点儿也听不得这五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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