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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凝霜慌乱下了床榻,追赶而上。从背后抱住元晟阻拦他离开,委屈哽咽道:“为什么?究竟是本公主哪里做错了?将军为何要如此冷待于我?”
元晟僵着脊背,生冷略带厌烦道:“从一开始你下药算计于我,就该想到有今日。莫说你是公主,即便你是普通人,我亦会对你负责。我可以娶你,可你千不该万不该,一来侯府,便兴风作浪。”
兰凝霜哭声更大,装可怜道:“兴风作浪,将军何故如此说我?我孤身一人入府,连我的侍女随从都在驿站内,想不到将军竟如此看我。”
元晟掰开兰凝霜的手,迈到门外回身,冷哼道:“可是你说,江婉莹偷了你的金簪?”
兰凝霜早知有一日会东窗事发,从容应对道:“将军真是误会凝霜了,我初到府上,人生地不熟,与那个江婉莹只见过一次,为何要栽赃对方偷窃。这些日子,我也算看明白了一些事情。将军如此聪慧,应当知道这府上,究竟是何人容不下江婉莹吧。”
兰凝霜故意将错推到元金氏身上,反□□上人人皆知,夫人一向苛待江婉莹。
“母亲?”元晟心思动摇,他不是没有怀疑过自己的母亲。只是母亲明明说,找到江婉莹让他尽快纳了她。
元晟难以置信,恼羞成怒道:“你竟敢诋毁我母亲。”
兰凝霜用手帕抹着泪痕,可怜兮兮道:“其实不瞒将军,白日我本想去拜见夫人,无意撞见陈妈妈与她的儿子,带了一个女子去见夫人。我瞧着身段倒有几分像江婉莹,只是隔得远那个女子又披头散发,未看清容貌。”
元晟震惊不已,瞪大眼睛喝道:“你说什么?当真有此事?”
兰凝霜颔首,故作哀怨道:“将军不知吗?我以为将军是见了江婉莹,方会如此对凝霜呢。”
想到自己对兰凝霜的态度,确实有些恶劣。眼下元晟顾不上愧疚,匆匆转身去寻孟二问个清楚。
这个孟二竟敢欺骗自己,怪不得说寻不到人。或许一开始,便是母亲命人将江婉莹藏匿了起来。
兰凝霜目送元晟怒气冲冲的背影,露出一抹得意之笑。与其替元金氏瞒着,不如让他们母子失和。
让元晟觉得她是个识大体之人,更不会容不下江婉莹。如此元晟只会对她更愧疚,对她的态度定会好转。
元晟一路冲到了,孟二所居的马厩旁的小房舍外。一脚将门踹开,吼道:“孟二,你竟敢诓骗本将军。”
孟二吓得从床板上跌下来,仓皇跪地死不承认道:“小侯爷,在说什么,小的听不懂。”
孟二知道,若他说出真相,横竖都是死。不说,最起码夫人那边会力保自己。
元晟怒指道:“说,江婉莹被你们藏在了何处?”
孟二嘴硬道:“小侯爷,小的真的不知道。”
元晟瞥见挂在墙壁上的马鞭,怒扯下来。挥鞭抽在孟二肩头,咬牙切齿道:“是想让本将军打死你,还是你少受皮肉之苦,趁早说实话。”
人被卖进了青楼,如今说什么都晚了。孟二咬紧牙关,就是不吭声。大不了挨一顿毒打,小侯爷还能真打死他不成。
元晟见他默不作声,走到孟二身后,毫不手软一下一下重重地抽打孟二的后背。他驰骋沙场,什么铁血手腕没有。
孟二哪里想到元晟下手如此之狠,没几下后背衣衫破损,皮开肉绽鲜血染红了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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