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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寒蝉顿了顿道:“尸体不用处理吗?”
沉衾听了,唇角一弯:“会有人来处理的。”
寒蝉在心中思索一番,道:“大人的意思,莫非……这刺客不是陆将军派来的?”
“自然不是,”她在案前坐下,提笔蘸墨,在纸上写着什么:“他还没有蠢到拿自己性命来演戏。”
“莫非真是西域的人?可西域已几十年不曾参与过中原纷争……”寒蝉道。
“不要忘了中原还有一位西域旧人。”
“大人是说……齐敬王?”
齐敬王这人没什么本事,只不过早年入赘给西域前公主,公主死后,又回了中原。
“可是以那位的胆量,再给他一万个胆子也不敢在宫中行刺。”
“那个草包还有个草包儿子……”沉衾想到此处,语气里少见地带上了一丝无奈。
寒蝉这才想起来,那位草包世子恰好又看上了卫慎。
卫慎此人,才华横溢,博闻广识,乃今年科举的探花。
沉衾对她颇为赏识,钦点她入翰林院任职,只不过她的性子实在过于不羁,身边桃花不断,莺莺燕燕常常将翰林院围得水泄不通。
寒蝉一时语塞,这算是闹了出乌龙:“这么说来,陆将军方才是真心出手救人?”
寒蝉想起在揽芳庭中,那刺客射箭之后,沉衾制止了暗卫的行动,怕就是想以此试探陆长麟。
沉衾笔下一顿,嗤笑一声:“救人是真,但有时候过分求真反而会露出马脚。”
以他的功力,明明能躲掉那支箭,却偏要在她面前落下一道伤口。
“那李尚书府上的晚宴,大人还去吗?”印象中,沉衾很少参加这种宴会。
“陆长麟最后还不忘提醒我,”她搁下毛笔,将字条递给寒蝉:“若是不去,岂不是要错过一场好戏。”
“挑几件料子上好的新衣来。”
寒蝉接过纸条,心领神会,对底下的人吩咐了一句,不一会儿就有人呈上了几件男子款式的华袍。
沉衾看了两眼,指着一件绣着金纹的玄色袍子:“就这件吧。”
寒蝉随即拿出一个青色瓷瓶,吩咐人将这件衣裳带下去处理。
“等陆长麟回府了,就给他送过去。”
寒蝉有些顾虑:“大人,这药量会不会多了?”
沉衾站在案前,目光投向远处露出一隙檐角的揽芳庭,嘴角缓缓浮现一丝似有若无的笑容。
“他不会穿的。”
*
另一头,陆长麟已经回府,遣走了要替他换纱布的太医,盯着已经浸了血的布条微微出神。
“禀将军,尸体找到了。”
那人上前禀告,将一个黑色布裹放在他面前,布裹揭开,赫然是一个带血头颅。
陆长麟回过神,看了一眼,随后便起身向房中走去:“给他送过去,让他管好自己的儿子,不要再闹笑话。”
“是。”
待陆长麟走进房间,那人拎着布裹正要走,忽然想起什么,又对立在一旁的人道:“将军的伤……”
“你就别多嘴了,那伤将军都不让太医碰呢,”那人又往房门瞅了一眼:“小心被将军听见,军棍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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