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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身后瞧不见跳着脚的友一凝的身影后,玄又这才停住了脚,拍了拍自个儿的胸脯,状似心有余悸地松了口气。
弦锦不由得好奇,“这是怎么了?”
“她也是个睚眦必报的,”玄又眉眼弯弯地道,“我方才说她,这样大的年纪了,怎火气还这样大。”
弦锦失笑道:“所以,说完你就领着我跑了?”
“不然,等着她回神,再同我打一通?”
玄又一面说,一面极其臭屁地仰头,“她虽打不过我,但可难缠了。”
“那你同我说说,她怎么个难缠法?”弦锦伸手替她解开同发丝缠在一处的发带。
“你方才见着了罢,她那化形修得极好,那将士立在你我跟前都叫你我不曾发觉。”
玄又边说边乖顺地低头将脑袋凑到她跟前,“日后若是被她缠上,指不定哪处的花花草草就是她化出来的,而后冷不丁给你一剑。”
弦锦哦了两声,随口接话,“依你这样说,她还是个较为阴暗的性子?”
“阴暗?”
玄又挑眉,半晌忽地大笑起来。
她笑了半晌,将手搭在弦锦的臂弯,道:“弦锦,我此前怎就未发觉你也是个嘴上不饶人的?阴暗,你可真会说她。”
弦锦倒是未仔细听她后半句话,只反问:“此前未发觉?”
闻言,玄又面色如常,指尖拨着她系在腕骨上的小兔,笑吟吟地问:“我现下发觉,难不成,是晚了么?”
弦锦轻笑一声,将这疑问抛回去,“你自个儿觉得晚了么?”
“我觉得,应当是不晚的。”
玄又向她眨了眨眼,解下她腕骨上的小兔,换了柄指长的冰雪小剑重新系上,“你我之间,时日还很长,不是么?”
她的话轻飘飘的,顺着清风落进弦锦耳中,叫她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这柄小剑,真真是好看。
弦锦想。
燕京与拈酸
深夜落了雨,淅淅沥沥的,也不大,飘在外衫上的雨水多了,到底还是能叫人感受到丝丝凉意。
燕京上空罩着厚重的云,也不晓得是哪位仙家值守云海,竟叫这云海压得这样低。
玄又抬首望了望,觉得自个倘若是再飞得高点儿,指不定就一路踏着云海飞回南天门复命去了。
她一面想,一面扯了扯弦锦,示意她向下看去。
只见燕京城外四地的山头鼓起个个灰白的营帐,瞧着约莫距燕京有二十里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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