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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第1页）

&rdo;要知道你这么高兴，早点带你来了。&ldo;慕承和跟在我后面，浅浅笑。&rdo;可是我很害怕水，所以不会游泳。每回来海边都是踩一踩水就回去了。&ldo;&rdo;那这次我们换点别的。&ldo;潜水俱乐部门口停着好几辆车，大家都和慕承和很熟络的样子。&rdo;为什么大家都晒得很黑，就你一个人白？&ldo;我问。&rdo;说明我没有他们努力。&ldo;&rdo;没想到你骨子里还挺叛逆的。&ldo;&rdo;为什么？&ldo;他取了氧气瓶和潜水服回来问。&rdo;医生不要你干的事情，你偏要干，怎么不是叛逆？&ldo;&rdo;谁说的，我从小都是听话的好孩子。&ldo;&rdo;从来不迟到，不讲话，不开小差，每天按时完成作业，考试都拿满分那种？&ldo;&rdo;也……不全是。&ldo;他说。我给了他一个&rdo;那就是了&ldo;的眼神，然后接过他递过来的潜水服去更衣室换衣服。下水前他反复说：&rdo;戴着潜水镜的时候，鼻子也会夹紧，你要放弃你的鼻子，而用嘴呼吸。&ldo;&rdo;一会儿，我们下去后不能说话，只能打手势。&ldo;他将四指握拢，大拇指向上，&rdo;如果你觉得难受，给我这个手势，就是上去。拇指向下的时候，意思是可以继续往下。&ldo;&rdo;我一直都在，你不要怕，这和游泳没关系，你有氧气瓶。&ldo;我将这些话烂熟于心后，下水时候还是非常紧张。&rdo;万一我浮起不来了怎么办？&ldo;我问。&rdo;……&ldo;水刚淹过脑袋，心跳就加速，血液循环加快，然后需要氧气。我习惯性地用鼻子吸气，可惜鼻子被封住了，什么也吸不到，立刻慌了手脚，开始挣扎。随后，慕承和将我托了起来。我无助地攀住他，吐掉嘴里咬着的呼吸器，大口大口地呼吸水上的空气，然后气馁地说：&rdo;我不玩了。&ldo;他笑了，&rdo;关键是别紧张，用嘴呼吸。&ldo;等我缓过来后，又练习了几次呼吸方法，然后潜了下去。这一次，很成功。在水底，他一直抓着我。偶尔，还能看到小鱼从自己身边慢悠悠地游过去。我觉得我也变成了一条鱼。这条鱼虽然很笨，连游泳都不会，但是它居然可以在水里自由地呼吸，还能清晰地看见海底。出水的时候，我激动极了，不停地跟慕承和说我看到了什么，摸到了什么，眼睛是什么感觉，耳朵是什么感觉。慕承和沉默地微笑着。船上的大哥甲说：&rdo;小妹妹，你会爱上这种感觉的。&ldo;后来，我们坐船去了远一点的海域。&rdo;感觉会不一样吗？&ldo;我好奇地问。&rdo;嗯。海水更清澈，鱼会更多，也比刚才那里冷，所以才让你穿潜水服。&ldo;&rdo;我能下到最底下吗？&ldo;&rdo;最好慢慢来，如果你身体受不了，一定及时做手势给我，不要逞强。&ldo;&rdo;这里有多深？&ldo;&rdo;十多米。&ldo;&rdo;我刚才潜了多深？&ldo;&rdo;三四米。&ldo;&rdo;……&ldo;&rdo;你最多能潜多少？&ldo;&rdo;一般二十米左右，最多还没有试过，下次试试。&ldo;&rdo;你……还不要试好了。&ldo;&rdo;你怕我下去就爬不起来？&ldo;他笑。&rdo;有点。&ldo;我很老实地交代。海水很蓝，除了那点微微皱起的波澜，看起来非常安静。陆地在我们的不远处，脚下是深深的海水，放眼望去，能看到海平面尽头的渔船……我们先下水，然后他们再把氧气瓶放下来。慕承和牵着我，扬起嘴角对我说：&rdo;小姑娘，欢迎参观大海的内心。&ldo;我体力不支，不一会儿就只能上船休息，网然后继续抹防晒霜，还对慕承和说：&rdo;你要不要抹一点？会晒黑的。&ldo;船上的大哥甲说：&rdo;男人黑一点更性感。&ldo;随后，皱起一张黝黑的脸嘿嘿一笑，露出两行大白牙。船上的大哥乙却对我说：&rdo;你不知道吧，慕承和是晒不黑。&ldo;我扭头问他：&rdo;你真晒不黑？&ldo;&rdo;你别听他们给你瞎掰，怎么会晒不黑。&ldo;到了中午吃饭，我才知道他不是晒不黑，而是无论晒多黑，一蜕皮就白回来了。&rdo;你肯定是属蛇的。&ldo;我下了结论。&rdo;那你多半属螃蟹。&ldo;他说。&rdo;为什么？&ldo;&rdo;刚才我教你车的时候，二十多米宽的马路，还不够你一个人开。&ldo;&rdo;……&ldo;下午，我们去了对岸的小岛。岛上有一个天然的浴场，此刻正旅游的旺季，也有不少游客坐船到这里。我俩绕着岛走一圈只用半个多小时。而且我发现全岛除了公共厕所和码头以外，唯一的一栋楼就是一个外形像船一样的建筑。&rdo;这个东西是什么？&ldo;&rdo;酒店。&ldo;&rdo;酒店？会有人专门来住？&ldo;&rdo;嗯，据说经常客满。而且今晚我们也住这儿。&ldo;&rdo;我们不回去了吗？&ldo;&rdo;太晚了，再过一会儿船也没了。&ldo;慕承和说完又反问，&rdo;你要回去？&ldo;我的头急忙摇得像拨浪鼓似的，怎么可能。慕承和住我隔壁，酒店的所有房间，都能看到大海。楼下是一个淡水的游泳池，孩子们在池子嬉闹，笑声和童声夹杂在一起，听起来就让人觉得很愉悦。白天做浴场的那个大沙滩，在夕阳西下的时候又是另一番景象。来旅游的大部分游客已经离岛，剩下来的都是酒店的客人。路边摆了海鲜的大排档，然后另一边居然搭了个舞台，立着一块投影的屏幕，照着灯光。上面正有个乐队演奏，主唱拿着话筒对着大海嘶吼。有些人坐在下面喝酒。有些人干脆叫了大排档，摆在台下吃。这下我才知道原来住店的人，还真多。我吃了点东西，就跑到沙滩的最前沿，嚷着去看落日。没想到方向却不对，于是我追着落日，又绕着小岛跑。&rdo;看不到的。&ldo;慕承和莞尔。&rdo;到岛的那边肯定能看到。&ldo;我不服气，可是也没功夫和他理论，就怕几分钟太阳就没了。于是脱掉拖鞋，头也不回地说：&rdo;你帮我拿着鞋，我去追。&ldo;剩下慕承和一个人慢悠悠地跟在后面。等我气喘吁吁地跑到岛的最西端的时候，倏然明白慕承和说的是事实。沙滩外面是海，而海的那一头是我们坐船来的陆地。橘红的太阳正缓缓地沉到山的那一边去。我怎么就没想到，整个海岸线都在大陆架的东边，所以一般不可能看得到夕阳沉海的景象。我沮丧了。然后，看到他晃晃悠悠地跟来，脸上还带着胜利的笑意，心情更加沮丧。我又走回去，从他手里接过自己的拖鞋，突然觉得自己才像一条小狗，而他是扔飞盘的主人。我呼哧呼哧地去捡飞盘，他在后头看着乐。&rdo;下次我们去一个离大陆更远的岛，估计你就不会失望了。&ldo;慕承和说。我们又回到刚才的地方烤烧烤吃。烤出来的玉米是金黄色的，按照我的强烈要求，人家在上面密密麻麻地沾了很多辣椒。我第一口咬下去，大呼过瘾。&rdo;真好吃，以前都没发现烤出来这么好吃。&ldo;我吃了两三口，发现慕承和一直盯着我，于是指着玉米问：&rdo;你要不要试一试？&ldo;慕承和笑着摆手，&rdo;这么辣，怎么可能吃得下。&ldo;然后，我乐颠颠将吃的交给慕承和保管，就去海边踩水。一个海浪打过来，放在旁边的拖鞋就被水拖了下去，我尖叫着去追海浪，好不容易把拖鞋抢回来，整齐地放好。过了会儿，发现它们悲催地又被海浪夺走了。如此反复几次，我也玩够了，一屁股坐在慕承和身边，接过玉米又开始啃。当我将注意力转移到海上的时候，突然发现，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了。能看到海的尽头有一些点点的亮光，起起伏伏，好像是穿成一串的夜明珠被放在海上随波漂浮。&rdo;那些光是什么？渔船？&ldo;我问。&rdo;好像是。&ldo;海风袭来，消去了暑气，带来阵阵清凉。海浪一下又一下地拍打在沙滩上，离我们渐渐地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