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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景延嗤笑,捉弄他:“我瞧什么?你要给我当老婆啊?”
纪弥登时红了脸颊,指责对方乱说话,再让人不准随便曲解自己的意思。
“你是单身吗?”他趁机套话,“以后有可能我先结婚吧,你会不会坐在台下拒绝鼓掌?”
贺景延欠嗖嗖回复:“我确实是一位单身贵族,但这是我的主动选择,和被迫剩下有本质区别。”
“我也不是同性恋,你用不着多心,遇到缘分抓紧把握。”他嘱咐,“我会在教堂里为你们撒花。”
听到他俩越说越离谱,霍晗树无语了。
“谁要那么人高马大的花童啊?你当伴郎都轮不上,能把新人的风头全抢光。”他嫌弃。
纪弥笑个不停,跟霍晗树统一战线,表示不要贺景延来出风头。
贺景延抬起眼望向纪弥,勾起嘴角说了句小没良心。
毕竟是异国他乡初来乍到,饮食习惯和风土人情天差地别,纪弥虽然做过铺垫,但避不开有一阵子水土不服。
在学校里他会克制住心里的胆怯,与同学们落落大方地来往,但是回到家里,几乎是黏着贺景延。
今天吃了什么、参加哪些社团、题目有哪道不会做……纪弥什么都要与贺景延倾诉,彼此分担就会有安全感。
与此同时,他也会询问贺景延的日常琐碎。
比如上了哪些课,要交什么论文,以及有没有被人搭讪。
是的,纪弥很认真在当狗仔,要是结伴出门,那他几乎成了贺景延的小跟班。
贺景延离开得久点,纪弥就会戒备地杵着不动。
别人如果和他攀谈,他便矜持地抿着嘴角,直到
贺景延回来,再暗落落地搭一下贺景延的肩膀。
贺景延没有抗拒他的小动作,也知道他的情绪不太稳,走在街头会害怕。
帮纪弥一点点融入环境,直到彻底没有挂碍,是一个细水长流的过程。
贺景延鼓励他报名足球活动,在观赛台上为他加油,也陪他参加周边旅游,引导他多与其他人交谈。
“你哥哥好帅。”有人不避讳地与纪弥说,“你们真好看,是基因优势吗?”
纪弥弯起眼睫:“他不是我亲哥哥,他家资助了我读书。”
那人热情地说:“好酷,你成绩那么好,他家眼光不错诶。”
贺景延在旁边听着他们聊天,随后纪弥被对方拉着去喂海鸥。
看着纪弥蹦蹦跳跳,不再束手束脚,跟别人一同撒欢,贺景延长舒了一口气。
他悬起来的心终于放下,可惜轻松没多久,又有了其他苦恼。
青春期学生就是麻烦,贺景延本该一开始就很清楚。
然而,当纪弥抱着枕头,半夜敲开他的房门,蔫巴巴说自己膝盖痛得睡不好,贺景延发觉自己还是低估了高中生的麻烦程度。
不过他现在才认识到实在太晚了,因为他已经没办法利落地拒绝小纪同学。
纪弥被他带来美国,人生地不熟的,连课本都要重新学起,人际圈也是自己手把手帮忙搭建。
对方是如此需要自己,贺景延能把人关门外吗?
纪弥躺上了主卧的半边床,难受地说:“哥哥,骨头真的好疼啊。”
营养跟上来了以后,他抽条得很快,尤其是这段时间,十七岁的年纪没几个月就能变样。
光看背影的话,贺景延快要与当初的瘦弱小孩无法联系起来,纪弥的轮廓都变得舒展流畅。
“你当时也有这么疼?”纪弥打听。
贺景延不懂该如何安慰,硬邦邦道:“嗯,你明天又要长高了。”
纪弥吸吸鼻子:“好可怜啊,你当时还要一个人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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