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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照流反应迟钝地眨了下眼,微仰起头看着谢酩,慢吞吞地朝他笑了:“谢酩,张开手。”谢酩不明所以地张开手。“再打开些。”谢酩沉默了一下,虽然没弄懂楚照流想做什么,还是依言又打开了点双臂。下一瞬,暖香拂鼻,怀里一沉。仿佛拥来一树桃花。楚照流闭上眼,闷声不吭地昏倒在了他怀中。堂堂离海剑尊,表情有了一瞬间的空白与不知所措。楚照流放心地将身体交给谢酩,意识沉沉地坠入了睡梦中。那是个……香艳至极的梦境。梦里的一切都仿佛隔着层水膜,看不分明。他陷在一张床上,意识仿佛在被什么灼烧着。身上的男人面容很模糊,嗓音磁性动听,带着点天生的冷感,莫名的熟悉,此时却含着几分低低的诱哄:“乖,张嘴。”你让我张我就张,我岂不是很没面子?楚照流迷迷糊糊想着,嘴却乖乖地张开了。男人似乎笑了笑。是那种从胸腔鼻腔中微微震起的笑,很勾人。楚照流本来还有几分羞恼,听他笑得这么好听,恼意顿消,甚至禁不住想要靠近他,听他多笑几声。嘴唇忽然被冰凉的手指按住,轻轻揉弄摩挲,充满了某种暧昧的情色意味。男人笑够了,状似温和地道:“昨夜逛灯会,你非要买下那盒口脂,过几日便大婚了,我先帮你涂上看看合不合适,嗯?”楚照流霎时五雷轰顶,被雷得头皮发麻。什么大婚?什么口脂?他意识里义正言辞说着“不”,嘴上却轻笑了声,意味不明地回道:“哦?你准备怎么给我涂?”话音才落,唇上便覆来片微凉的柔软,呼吸瞬间便被掳夺了,原本就混沌的大脑更是化成了一滩软水,唇舌密密交缠的感受清晰地传递进脑海。楚照流活了一百余岁,虽然一副浪荡纨绔模样,但却是实打实的纯情,连姑娘的小手都没摸过,当即就傻在了床上。他惊恐万状地下意识地伸手想推,幸好身体的主动权回来了,用尽全力地推了一下,力道却软绵绵的,轻易便被捉住了手。男人分开他的唇瓣,圈着他的手腕,垂下眸光来看他:“又闹什么?”那张面庞依旧藏在云雾中一般,模糊不清,望下来的眸光却清湛分明,有如微凉的雪水。楚照流心口莫名一麻,打了个寒颤,倏地就醒了。醒来时,那种被吮吻所留下的酥麻感还残存在唇上,仿佛真实存在过一般。楚照流呆滞地睁开眼。才经历了场恶战,他居然做春梦?他居然还是下面那个?!乱七八糟的想法糊了一脑子,楚照流昏沉的思绪还没整理好,忽然听到声微弱的:“啾~”楚照流还没来得及打量四周,就先被吸引了视线,低头一看,胸口不知何时趴了团毛茸茸的小玩意,蓬松羽绒、黄澄澄一个小肥球,圆溜溜的脑袋上有一搓红毛,豆大的黑溜溜的眼,见他醒了,兴奋地扑腾着翅膀,想往他脸上蹭:“啾啾!”楚照流勃然色变,嗖一下一蹿三尺远,鼻尖一痒,歪头就打了个喷嚏。那团毛球被甩在原地,愣了一下,委屈巴巴地扇扇翅膀,跌跌撞撞地边飞边滚蹭过来。楚照流连忙伸手打住:“别别别!我受不住,这位小朋友,你哪儿来的?”毛球看到他拒绝的手势,停了下来,疑惑地歪歪脑袋:“啾?”楚照流再博学多才,对鸟语也一窍不通,实在爱莫能助,不知道它在啾什么玩意,谨慎地盯着它:“总之你别过来,你再过来我就喊人了!”毛团蹦蹦跶跶又往前跳了两步。楚照流真喊了:“谢三!!!”谢酩推开门的时候,迎面就撞来倒白色身影,楚照流难得风度尽失,忙不迭道:“快快快救命!”他这副慌张神态,活像被什么上古凶兽在追杀,谢酩下意识将他怀里一按,鸣泓剑应声而出,铮然一声鸣响,却没见到屋中有什么凶厉之物。视线往下,谢酩看到了地上努力蹦过来的、大概一指高的黄色小毛球。谢酩:“……”静默片刻之后,谢酩缓缓看向了床上。楚照流昏迷时紧紧抱着的那颗神兽蛋,已经碎裂成几块。所谓的……至纯、至圣之物?楚照流可怜地抬起头,苍白病气的一张脸上,眼眶鼻头都泛着点红,张口想说什么,结果鼻尖一痒,扭头又打了个喷嚏。“好了。”谢酩差不多明白发生了什么,平静地拍了拍他清瘦的背,“我把它拿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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