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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没恢复女儿身,孟之微也被说得有些意动,犹豫了一阵后点点头。琴濯一阵开心,急急忙忙就去翻出衣裳来,打算好好给她打扮一番。往常琴濯做衣裳的时候,总会替孟之微也做一套女装,想着她以后若恢复女儿身了便可用上。来钱州的时候她没有准备太多的厚衣裳,前两日刚裁了两身新的。孟之微的身形比琴濯略高一些,又因穿习惯了男装,便是罗裙着身也自有一股飒爽的味道。琴濯蹲身帮她理好裙摆,纳闷道:“你是不是又背着我偷偷长个儿了?这裙子我都是照着你的尺寸做的,现在又短了。”小时候琴濯就老爱跟孟之微比个头,孟之微窜着长的时候她别提多羡慕了,现在实打实被超了过去,实在心有不甘。孟之微一向让着她,又哪里敢承认,“是这衣服缩水了吧。”“我都没洗过哪里会缩水。”琴濯抿了下唇,不再与她计较,端详着她身上的裙子,“这么一来倒不似我想的样子了。”“也没什么,裙摆短一些免得绊一跤。”孟之微拎着裙摆踢了下脚尖,已经有些不习惯这裙子了。琴濯又整理了一番,才兴冲冲地拿起孟之微平日的着装,“你快来帮我!”孟之微绕着手上两尺裹胸布,仍旧劝她,“你图个新鲜也罢了,何苦真受这罪?”“既装扮就要装扮全了,不然像什么样子,快点快点!”琴濯招招手,颇有点兴奋。孟之微无奈地摇摇头,把裹胸布从她腋下穿过去两圈,膝盖顶在她后腰窝上,用力一勒,当即就听到她杀猪一般的嚎叫。“说了你不听,自己找苦头吃,忍着!”孟之微失笑,也不手软,直至她胸前的柔软被勒回来才罢手。琴濯只觉得自己肚子里的气都被挤到了胸口,呼出来进不去,对孟之微每日如此还能行走自如表示极大的佩服。“知道这男人也不是好装的了吧?抬头挺胸,别撅着屁股,那样更难受。”琴濯缓了半天才直起腰,穿上袍子倒也胸前平平如同少年,可举手投足还是不减女儿气,怎么都有些不伦不类。孟之微笑了半天也由得她闹去,反正她不像自己对身份有所顾忌。只是出门走了没两步,琴濯就开始抱怨:“我觉得快喘不上来气了。”孟之微还在习惯着自己这身行头,闻言转回身道:“那回去换了?”琴濯又懒得折腾,扶着墙长呼了几口气,又闷着头往前走。早知她犟,孟之微也不指望她放弃,上前扶着她胳膊。在外人眼里看来就是一个脚步如风的姑娘驮着一个弱柳扶风的小公子,怎么瞧都别扭。孟之微忍不住笑道:“别人肯定又议论这是哪家的纨绔小公子呢。”“纨绔通常长得好看。”琴濯嘴硬,快到地方的时候才松开孟之微的手臂,自己像模像样地摇着把扇子走了进去,做足了纨绔的姿态。没来钱州的时候,琴濯就惦记着家乡的河豚了,今日趁着孟之微休沐方才有时间一起来。河豚毒性大,若处理不得当小命便不保,琴濯也不敢随便上手,便找了家有名的做河豚的地方一尝美味。未免孟之微在人前暴露,琴濯特意花了钱订了雅间。孟之微看她时不时弓腰驼背的难受样子,摇了摇头,“又受罪又花钱,何苦搞这一出。”她撩了下仍旧不甚习惯的裙子,也有点后悔这么装扮出来。“我已经很后悔了,你再啰嗦我心情就不好了。”琴濯托着下巴木着脸,尽量忽略胸前的束缚好让自己舒服一点。等到菜上来,琴濯发现连弯腰吃菜都是问题,心里一烦干脆找了把剪刀,把裹胸布从正中豁了道口子,方才长出一口气:“舒服了!”孟之微一副早知如此的模样,兀自夹起一块鱼白,疑惑道:“你说这东西哪里长得像西施,怎么就叫西施乳呢?”“状元爷学富五车,竟还不知道这典故?”孟之微连忙申明:“这学富五车是你加在我头上的,我可从来没承认过!”琴濯看她忙不迭否认的样子,笑了一声,也舀了勺嫩白如乳的鱼白,娓娓道来:“相传吴越盛产河豚,吴王有一次把西施拥在怀中品尝这河豚的精巢,有感其鲜嫩绝伦的口感,便顺口起了个雅号作‘西施乳’了。”孟之微恍然噢了声,却抓到了其中两个字眼,表情逐渐凝固起来,“你方才说什么?这是什么?”琴濯看了下她举着的勺子,淡然道:“精巢啊。”“河豚的?”“对啊,难不成还能是你的。”琴濯弯了下眼睛,只当这是一道美味,自若地品尝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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