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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运远去了,人再努力挣扎都是白费。这个事实她明明比谁都明白。
“所以我跟它不等价,对吗?”想到这里,她开口。
吉霄的注意力被吸引回来,转头看方知雨:“什么?”
“我说我这个人,我这条命,在吉小姐看来,跟那个打火机不等价。用我换它是亏本买卖,所以你才不愿意。”
吉霄听得愣住。
开个玩笑而已,居然换来这么沉重的推论。
太沉重了,她可受不起。
“买卖不是这么算的……”尴尬地说完这句,吉霄抬起手问眼前人,“倒是你,要不要先放开我啊?”
方知雨想也不想:“不要。”
“为什么?”
“怕你轻生。”
如果这时候有第三个角色登场,让他看看面前这两个人。那么他也一定认为,要轻生的必定是其中更娇小那位:
娇小的,苍白的。面无血色,还红着眼睛。
怎么看,都是你更危险吧。
想到这里,吉霄不再开玩笑,安抚方知雨:“你为什么觉得我会轻生?”
“因为小叶说他订婚了,加上你有前科。”
方知雨说着,道出那些她听过上百次的传闻:“去年你就为小叶跳过楼,摔坏了头,还失忆,只不过是失个恋……”
“我是失忆了,”吉霄打断她,“但我不是失恋,而且我是坠楼,不是跳楼,不小心掉下去的,明白吗?”
方知雨不明白,仍是一脸担心。
“不是,我到底哪里像要轻生的人?”吉霄不解,“我人美心善身体健康,做着自己喜欢的工作,还不愁钱花。正当行乐的年纪,只怕时间不够,跳哪门子的楼?”
“……”
“好啦,你先别那么紧张。稍稍放一下手,让我脱个外套总可以?”
确实,要是她继续这样拉扯着对方,吉霄是脱不下外套来。
逻辑通顺,她便听了进去。放手了才来奇怪,这人脱什么外套?
“你很热吗?”问她,“明明在下雨。”
“不热啊。”吉霄一边拉下拉链一边答,“而且现在下的也不是雨,是雪。”
对啊,下雪了。
被搅进这番波折,她都没注意到,雪正越下越大。
“既然你不热,为什么脱外套?”
对方没有即刻回答这一题,只是直接把脱下的黑色羽绒服披到方知雨身上,将她整个裹住:
“因为你看起来很冷。”
这件长款羽绒服她自己穿就英姿飒爽,合适得不得了。被眼前这个矮她不少的短发女人穿着,却一点撑不起台型,像披着一张大毯子。那样子有点好笑,却又多少有些招人爱怜。
怎么形容她呢?就好像是刚从野外救回的小动物。还受着伤,形容惊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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