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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愉妃娘娘逼迫奴婢去做此事,奴婢日日惶恐、寝食难安。”小宫女哭腔又重了几分,“如今所言句句属实,只求皇上能饶奴婢一命。”
“既是愉妃让你去做,这东西为何还在你手里。”到底是宫中老人,毓瑚揪着漏洞穷追不舍。
“原本是交由愉妃娘娘了的,可奴婢实在害怕,见叶心姑姑要销毁此物,便趁其不备偷偷取了回来。”
“为何要取回来?”
“奴婢只是微不足道的宫女,想拿着这枚戒指,日后遇险说不定还可以此自保。”
这小宫女面上哭哭啼啼的,思绪倒是清明,句句对答如流。可毓瑚总觉得哪有蹊跷,她以眼神询问皇上的意思。
房间静得可怕,进保连呼吸都不敢大声,只听得到小宫女的啜泣声。
毓瑚存疑,是因为她信任皇后为人,可这一系列物证人证已然在乾隆心里形成了闭环。两人先是有情,海兰替二人遮掩,还伪造定情信物想拿卫嬿婉做挡箭牌,谁知被进忠发现有异,于是借御船之事发挥,意图灭口。
李玉平日里也向着如懿,这些污糟事有没有他的协助,乾隆不敢细想,连带着看进保也不舒心。
“传朕旨意,收回乌拉那拉氏的皇后册宝,愉妃珂里叶特氏管教宫人不力,褫夺封号,降为常在。”乾隆怒极,反倒不显出什么情绪,他看向跪在面前的宫女,“至于这个宫女,偷盗财物,拖出去杖责五十,扔出宫外。”
小宫女脸色煞白,哭喊着“奴婢冤枉”、“皇上明鉴”被两个侍卫带出去。
宫里的女子哪受得住五十杖刑,这是要取人性命,进保看得出皇上正在气头上,不敢多言。
“皇上不再传皇后娘娘和愉…海常在来问话吗。”毓瑚照顾皇上时日久,总有几分薄面,她帮着求情道。
“朕瞧着她们就心烦。”乾隆摆了摆手,被气得咳了两声,嗓子里返上来铁锈般的血腥味。
见他此时脸色不好,毓瑚搬出五阿哥最后一试,“五阿哥如今已成年立府,皇上骤然降了他母妃的位分,怕是难堵悠悠众口啊。”
俗话说母凭子贵、子凭母贵,历代皇帝总要取个平衡。
乾隆倒不依这个规矩,海兰有过要惩,可永琪是他最满意的孩子,自然不能受其母影响。他压住喉咙处的血味,低声道,“五阿哥永琪,方正贤良,颖才兼备,特晋为亲王,封号为荣。”
见皇上心意已定,毓瑚自知无力回天,只得沉默下去。
气血翻得乾隆略感头晕,斜靠在龙椅上,“既然事情已了,便让进忠回来侍奉吧。”
“对了,”他询问毓瑚,“佐禄之事…可告知了皇贵妃?”
“这事突然,奴婢还未来得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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