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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她做了主子,进忠便不曾以这种姿态看过她。
岁月不败美人,炩主儿一身宫女打扮仰着素白的脸瞧他,忽略眉眼间养出的贵气,好似真让人回到了初遇时。
当年那句请求混着磅礴的雨声听得并不真切,眼下这句却如钢针落在了寂静的房中,震在进忠心里,余音绕梁。
“进忠公公,您再疼疼我吧。”
青衫滑落,娘娘精心保养的身子像上好的白色绸缎,青丝散下后停留片刻便无力坠下。
进忠心里还有一道防线,不愿褪下亵裤,炩主儿的指尖只在他心口游走,像在操纵他的脉搏。
“这是什么?”划过一处圆形疤痕,卫嬿婉趴在人身上问道。
那疤已变得极不显眼,若非摸起来触感不一样,轻易瞧不见,就好像那两回丧了命的经历不过是幻想、是梦境、是虚妄。
虽然冥冥中感受到了什么,可他不知道这疤因何出现,又为何淡化,更不敢以此揣测炩主儿对自己的心意,把夙愿寄托在这缥缈的印记上。
见人出神,卫嬿婉还以为是触到了他什么伤心事,毕竟做奴才哪有没吃过苦的,于是不再多问。
左右日后他们互相帮扶,在宫里是无人敢欺的。
纱制的床幔荡出孟浪的弧度,将人影变得模糊,偶尔传出的娇咛倒是清晰。
顾虑着两人处境,进忠并不敢小狗似地留印子宣示主权,只先用口润泽了这片白绸子,再用手指去描摹山水,惹得红梅挺立,颤颤巍巍地待人采撷。
太监没了那东西,欢好便要靠别的取乐,一帮子无根之人都有些心知肚明的默契,相互走关系,也有送床第间所用物件的。
进忠自然不舍得让炩主儿吃了苦头,只拿出两个规矩的玉势,比在炩主儿身上,“主儿是喜欢白玉的,还是红玉的。”
自己欣赏片刻,也不待人答话,又接着说,“还是红玉的好,衬得您肤色白。”
花苞吞吐着暖玉,奴才们住的地方简陋些,纱帘不过单薄的一层,烛火昏黄地透进来,还能瞧见那玉泛着润泽的光。
年头还没能翻过去,翊坤宫就挂了白,如懿也是宁为玉碎的性子,许是不愿被卫嬿婉施舍,先一步体面走了。
皇后在年关前登往极乐,歌舞礼乐一律禁止,连贺岁大典也被叫停,操办丧仪的担子落在了皇贵妃头上。
别的也就罢了,皇上得知此事便将自己在翊坤宫里关了整整两天,卫嬿婉一时摸不准这规格该不该按皇后的礼制进行。
她身份敏感,不好自己去问,只能让进忠去试皇上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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