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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云阳殿出来后,她松了口气,恍然惊觉天色已经这么晚了,宫门不知道落锁了没。
她急急忙忙的往回赶。
卢湛英一直在等她,见她回来了松了口气,“如何?”
宁离急不可耐点了点头,“办成了。”
有了李昭仪的提点,画像进程一直很顺畅,只是还有太子殿下让修复藏画的差事,宁离后来便没管了,聂青澜去协助作画,她则同云黛修复这副雪岭寒梅图。
十多日后,先后的画像和雪岭寒梅图均都完善得当,太子亲到画院,瞻仰先后的画像。
宁离低着头和一众画学生站着,太子抱着卷轴说:“画像既已完成,便由孤呈给父皇,那副藏画……还望小宁大人走一遭,去东宫交给孟少傅。”
太子吩咐,宁离乖觉应下。
随后她便抱着画卷寻去了东宫,东宫宫门前有侍卫把手,她犹豫的说:“侍卫大哥,能否把这画卷转交给孟少傅,太子的命令。”她怕侍卫不信还补充了一句。
侍卫一板一眼:“还望这位大人亲去交给孟少傅,不然画若有什么闪失我等负责不起。”
好吧,宁离也晓得有些为难了。
侍卫大哥还好心的给她指了条路,往西而去是东宫的詹事府,孟少傅通常在那儿处理政务。
殿门大开,孟岁檀正坐在桌案后翻看卷宗,紧皱着眉头,宁离走至门前探头轻唤了一声,“孟少傅。”
他倏然抬头,看见是她,诧异一闪而过后,眉目舒展了开,随即起身快步走来:“怎么来这儿了?”
宁离老实的把画卷递给他:“太子让我送给你。”
孟岁檀似乎心情很好,唇角浅浅勾起,“进来坐会儿。”
宁离顿觉古怪,鼓着脸颊:“不必了,下官还有差事。”
“先后画像和修复画卷都已经处理得当,其余的也不急在一时,我查到了当时你父亲被销毁的卷宗。”他斜身睨她。
果然,宁离面上的不情愿变得正色,顺从的跟在他身后进了他的值房。
桌案上瘫着一份卷宗,孟岁檀示意她看,“当时大理寺处理此事的人已经离开了,大约你父亲并不会什么难对付的角色,谢昶并没有放在心上,处理此事的大理寺丞被调值、如今告老还乡。”
二人不自觉靠在一起,孟岁檀的胸膛缓缓的越靠越近,偏生二人都没有发觉。
宁离看的格外认真,从他的视角,可窥见挺秀的鼻梁,纤浓的睫毛,薄唇抿着,颊边有浅浅的酒窝,捏着卷宗的骨腕上若隐若现的带着一串佛珠。
檀香侵入孟岁檀的五感,侵入他的四肢百骸。
他从没觉得值房是如此的闷,胸腔内的郁气游走四肢,隐隐有往下而去的趋势。
他不自觉凝着她,喉结滚动几许,忍不住靠近,她的侧脸让他着魔,喉头越发的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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