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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岱…江岱怎么会和郭川一起呢?也许是那次吃火锅之后两人做了朋友,可怎么想都奇怪呀,除夕夜不回家看春晚两个人单独跑大街上来干什么?透过缝隙,彭靖看到江岱和郭川已经停在了铜像面前,似乎是面对面站着,隔了点距离。江岱低头看自己的帆布鞋,全然没注意到铜像背后蹲着两个人,只是不停地用鞋底去擦地上的小石子。前几天晚自习下课时郭川在老桥桥头堵住了他,还送了朵焉头焉脑的玫瑰。那朵玫瑰可真够丑的,没精打采的模样,耷拉着花瓣,看着就没劲。郭川把花塞他手里就跑了,什么话也没说,江岱想了好几天也没想明白是什么意思,只好除夕把郭川叫出来,他决定要问个清楚。江岱双手背在身后,不安地绞着。“玫瑰…”他开了个口,又不好意思往下问了。郭川咳了几声,别开脸。为了今天晚上,他一天只抽了一根烟,怕江岱不喜欢烟味,还换了衣服,但江岱这么直接问他,他又想抽烟了。江岱见他不回话,委屈巴巴地打直球:“你喜欢我啊?”彭靖听得差点一屁股坐地上,好在沈凌拉稳他,两个人大气不敢出,面面相觑,还不忘竖起耳朵听墙角。郭川还是没说话。“你喜欢我你怎么不说啊?你不说我怎么知道?”江岱小嘴叭叭叭地开始放炮,“你送我玫瑰是不是喜欢我?”他想起那朵玫瑰,又高兴又委屈。跨年时候他和郭川两个人在顶楼看星星,可送别·四十五沈凌志是被手机铃声叫醒的,他揉着眼睛去抓手机,怀里的彭靖还没醒,呼吸舒匀,手抓着一点被套,半张脸都埋在枕头里。屏幕上显示“江岱”两个字,他清醒了不少,轻手轻脚地掀开被子,出门接电话。昨晚睡了一个好觉,沈凌志活动活动筋骨,压低声音和江岱说话:“喂?”“我打彭靖电话打不通,”江岱那边风似乎有点大,“我在高铁站,彭靖有空吗?我想让他送送我。”沈凌志看到窗台上停了只鸟,它吱吱叫了几声,又扑着翅膀飞开了。“你真不回来了?”他开口问。江岱沉默了几秒,语气无奈:“事情闹这么大,一中肯定不让我读了,没办法的。”那郭川呢?沈凌志到底还是没把话问出来。郭川和江岱的事,其他人没立场过问,沈凌志隐约觉得,现在他们分开才是最好的。他把电话挂断,又去把窗户关紧,昨晚抱着彭靖睡了之后就没再醒来,窗户开了一夜,窗台上新落了层灰,有两个鸟脚印,看起来莫名有点空落落的。桌上的汤圆冷冰冰的,被冷风吹了一夜,沈凌志毫不犹豫地把它倒进垃圾桶。下次再给阿靖煮,热乎乎的才好吃。江岱发了车次出发时间,沈凌志算了算,发现时间紧得厉害才不情愿地去叫彭靖起床。彭靖睡得很好。就像从没颓废过一样,和过去每一个忙碌的工作日没有区别,在结束了一天的疲惫之后,满足地抓着被角陷入睡眠,那时他会像一只小仓鼠。只不过这次的疲惫累积得又多又长,沈凌志蹲在床边,伸手把彭靖扫在睫毛上的碎发撩开,露出整齐的眉毛,彭靖的眉毛不深,指腹摸上去,毛茸茸的触感让沈凌志心里发痒,于是他凑近了点,亲了亲彭靖的眉毛,亲人的时候,沈凌志一向控制不好力道,嘴上没收住,把彭靖亲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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