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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已经没有异能者上来企图阻拦了——毕竟刚才那一路尸山血海不是白杀的。白晟用身体挡着沈酌,顶着无数水泥砖块往上冲,到这时才来得及问:“你刚才怎么打破空间禁闭的?!”
周围全是倾泻的泥土砂石,沈酌狼狈不堪地掩着口鼻,否则一开口起码要吃进去两斤灰:“你在想什么,我现在起码也是个s级,很强的好吗?”
“……”白晟说:“你看上去不像啊宝贝,我怎么感觉你没增强多少,该不会都点在智力上了吧……”
沈酌:“大气压强也是强,别问了!赶紧出去!”
两人耳边同时轰然一声,转眼破土而出,眼前豁然开朗。
荣亓这座地下堡垒是建在山里的,眼下已经彻底埋了,放眼望去大片树木都塌进了地底空腔,泥土汇聚成洪流冲进悬崖,烟尘袅袅直上云霄。
远处山形地势却有些熟悉,沈酌喘息着一回忆,认出了这是哪里——泉山县周边。
荣亓竟然一直藏在申海附近,绵延大山人迹罕至,确实是他的风格。
“我刚才把那袋血……”
沈酌话没说完,后颈传来一股难以抗拒的力量,白晟一手按着他后脑迫使他转过头,颤栗炙热的吻迎面而来。
唇齿气息交融,恨不能融入骨血,再也不分离半寸。
那是失而复得的喜悦和恐惧。
他们两人都跪在地上,额头相抵,衣着凌乱,急促地喘息着。白晟五指插入沈酌黑发间,似乎是想像平时那样轻佻又若无其事地笑一下,实际却连指尖都在发抖,半晌才强迫自己勾了勾嘴角,语调沙哑不稳:“……对不起,我千方百计想早点来接你,但我怎么都想不出任何办法……”
数日折磨险死还生,沈酌消瘦到了有点憔悴的地步,但神情仍然十分沉静,垂下眼睫在白晟唇角上吻了吻,轻声说:“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如果我当时没被荣亓附身,如果你没有暴露出时间之枪……”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沈酌加重语气重复,指腹抚过白晟侧颈擦刮出来的血痕,说:“我不是为了其他任何原因去逆转时间的,只是为了挽回我自己的爱人。”
“……”
“是我自己愿意的,白晟。”
沈酌从敞开的衬衣领中拉出一根闪光细链,尽头坠着一枚素净戒指,与白晟左手无名指上的那一枚恰配成对,岁月打磨过的温润微光映在他深邃眼底。
“我一直都很愿意。”
仿佛灵魂最深处某个缺口终于填满,心脏轰然迸发出滚烫的洪流。
——“我愿意保护你,追随你,直到未来终有一日你我共同迎接死亡……”
“你愿意让我也成为你的吗?”
臣服期隐秘缠绵的日日夜夜,暴君满怀爱意又卑微恳切的求婚,终究未能出口的应许和誓言;所有不安、渴求、辗转反侧,都在这一瞬间涣然冰释。
奔袭万里颠沛流离,在这条最终只剩他们两人的征途尽头,一生追索的应誓终于沉甸甸落入掌心。
远处尖锐风声掠过树林,传来一丝冰凉血腥。
是荣亓终于从坍塌的地下穹隆脱身出来了。
“我刚才毁了那袋血,荣亓注定得不到逆转时间轴异能了。他现在别无选择,必须不顾一切杀了我,以防时间之枪再回到我手里。”
沈酌不愧是八成进化点在脑子上,从禁闭中脱困的第一时间就意识到了当务之急是毁掉血袋,一方面断绝了荣亓同时带走异能和时间之枪的可能性,另一方面把荣亓最不想看到的情形摆到了他眼前——逆转时间异能回到了白晟这一边。
现在他面前的路只剩下最后一条,就是杀死沈酌,带走尸体,再提炼出血清。否则只要白晟狠得下心来发动三千米无差别因果律,荣亓的一切算盘都会落空,他绝对不敢冒这个险。
沈酌一手撑地,咬牙想要站起来,但消耗巨大的体力让他有点趔趄,白晟起身紧紧拥住了他。
“没事,有我在,别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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