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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跟他俩谁跟谁有什么关系吗?易晗峥真真是疑惑万分,眼看两人走远,他索性不再探究,亦跟随两人在人流中深入。
——
酒桌上,胡悠一手支颐,饶有趣味地盯着对面人看了半晌。
他过往虽是个好美人的浪荡纨绔,却因家主这层身份制约,行事多少有些顾忌。说直白点,他不是不招惹良家窈窕女子和翩翩公子,但大多情况,他混红鹊楼的日子要更多——起码场所称得上名正言顺。
而以上情况无论哪种,那些不幸被他勾搭的美人就算心不甘情不愿,迫于身份地位等缘由,也得对他好言好语、巧言令色,再不济也得是恭恭敬敬……却从没哪个跟面前人似的,光是态度冷淡至极还不算,就连本事地位都压了他好几头,让他更来了高涨兴趣。
就比方现在,他总算抬手从边上提过酒壶,斟了杯酒递过:“来,宫主,我亲自给您满上。”
季鸣霄抬眼看他,接过喝了一口便放下:“家主不妨说说,先前所言是有何要事?”
听听这话说得,这位就是个真正经了……胡悠暗中比较一下,忍了忍笑:“要事谈不上,小事倒有一个。”
胡悠挂上严肃神色,一本正经开了口:“我们楼主是浔渊宫出来的,这点广为人知。当年他与我合作,更是以浔渊宫内门弟子的身份才令我放下心墙。在那之后,我们更有结义之情。”
话至此,胡悠不由感慨:“不得不说,我二人以及胡家能有今天,究根结底还是倚靠了浔渊宫的势头。实不相瞒,胡某方才与宫主说了假话,其实并无情报要避开众人告知宫主,只想以此为由专门宴请您,以表我许久以来诚挚的谢意。”
话毕,他举了酒杯示意季鸣霄。
他话里致谢,季鸣霄自给他面子,酒杯碰了碰,话音仍是淡淡:“如此倒不必。晗峥虽出于浔渊宫,但宫内并无内门弟子成就需回报浔渊宫的规定。说白了,胡家主不必谢我。”
易晗峥默默听,微微撇了嘴角,手上捞过酒杯灌了个干净,以覆盖心底那丝微末的不开心。也不知他怎想的,大抵连日以来不安成性,总觉着季鸣霄此言像是疏离了他,害他不由觉得自己仿佛泼出去的水一般不值得在意,连收都没必要收。
不过显然,这么直接的拒绝并没让胡悠下不来台。他仍是好脾气地笑着:“宫主可别这么见外,我为您备了精挑细选的薄礼。礼虽薄倒也珍重,平时不带在身边。等晚些散了酒席,宫主可一定允我为您送去。”
他是行商出来的,一张嘴客气又能讲,季鸣霄推辞一番,实在推不动,只得同意。
易晗峥搁下空杯,在边上瞥了眼同季鸣霄灌酒的胡悠,内心总觉得这人目的性极强,像有哪里不对劲。他模模糊糊有点琢磨,但最终没细想,只道:“明天还有正事,你们少喝点。”
胡悠随口应一声。季鸣霄却道:“没多少,不碍事。”
“……”等碍事就晚了。易晗峥内心复杂,他是真心觉得他没办法接这话。
待酒席一过,眼见尚未走远的季鸣霄还很平稳的步伐,易晗峥心里不知是松了口气还是叹了口气,这会总算寻着机会,逮着胡悠疑惑问:“你今晚是搞哪一出?”
…我喜欢他
“嗯?”胡悠却还理所当然一般反问,“你胡兄有多浪,你不知道?”
易晗峥一愣,思绪几转,面上逐渐浮上一层不可置信:“你……”
瞧他回转过意,胡悠笑笑:“我寻思好些日子了,反正宫主瞅着是个不近女色的,说不准真能让我讨个巧……”
“不行。”易晗峥直截了当截断他话。他太过了解胡悠风流浪荡的往事,不知何时已情绪微沉。无怪他总觉得方才气氛有何处不对,合着胡悠是把撩漂亮姑娘那一套拿出来掰扯。该说这人不惧挑战还是别的什么……不,那些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无法想象,也不想,亦或不愿想象季鸣霄牵扯这种事情。
“什么行不行的,我哪不明白你意思呢?”在这事上胡悠轻佻惯了,仍欢脱道,“也就你不懂情情爱爱,把自己闷着像个木头。”
“不,你不明白。”易晗峥跟他倔道,“你不能……”
话说一半他却戛然止了话音。不能什么呢?胡悠说的是实话,他并非不了解胡悠其人,过往也非是不理解胡悠人生得意须尽欢的做派,自能轻易联想胡悠的打算。但搁在现在,他就是要说个不行,至于为什么不行,仔细想了想,他却难以为自己作出辩解。
瞧易晗峥说不出个所以然,胡悠更觉得好笑:“你莫不是怕我应付不来?”他自己也点头道,“我承认我没几分把握,却不是全无信心。可这种事情不就试试?实在不行我也不敢强来嘛!”
“谁怕你应付不来了?”易晗峥烦躁又郁闷地抓抓脑袋,默然片刻作着缓解,不假思索劝道,“此事不成。胡兄好歹多思量一番,他可是浔渊宫的宫主,你怎能于他这般不敬?”
“不是,你这个说法……”胡悠面色古怪一瞬,不知缘何别了别眼神,扯着微卷发丝嘟囔道,“搞得好像我要霸王硬上弓似的,我不说了实在不成就不强来嘛?连试都不敢试,我哪有这么怂……”
他眼神一错间,不经意与易晗峥对上视线,那一刻不偏不倚,正正面对其中明明白白写着的不信。扯了扯嘴角,他也是无奈万分,认命叹了口气,一捂脸感慨:“行吧,兄弟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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