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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沈辞笑,“我不过叹春来的太迟,怎的就没有善果了?”“因为她是太后。”郁殊在意的太后。若是旁人,郁殊不会管,可是太后,他便不会袖手旁观。“太后又如何?”沈辞道,“不就是双眉双目,一口一鼻……”说着,他站起身凑到她跟前,打量她一眼:“若论数量,你也不缺啊。”苏棠安静望着他,不语。“沈某也非不懂怜香惜玉之人,虽然你这香玉,品相差了些,”沈辞捻着手中红玉钗,“我知你父,盖因我同他打过交道,记忆……颇为深刻,至于你……”他拿着红玉钗戳了下她的脸颊:“记得,我名叫沈辞。”亭外“啪”的一声细响,引来二人侧目。苏棠冷不丁便望见一张华丽的脸,夜色下更显魅人。郁殊正站在亭外,面无表情看着二人。察觉到二人目光后,他方才缓步走上前来,本看着苏棠的目光,逐渐落在沈辞手中的红玉钗上。他比沈辞高些,目光微垂,让人瞧不出情绪。沈辞默默将红玉钗攥在手心。郁殊眸光动了下,而后笑了出来:“世子殿下的手中钗,瞧着倒是眼熟。”沈辞朝苏棠睨了眼,也笑:“旁人送的,贵重的很。王爷可不要夺人所爱啊。”“哪里,”郁殊手不自觉摩挲着手背上的伤疤,“世子若喜欢,改日我命人多备些,送到府上去。”沈辞眼睛亮了下:“好啊。”“好。”郁殊伸手揽着苏棠的肩,“也请世子,不要夺人所爱。”沈辞点头:“好说。”郁殊笑了下,端的是温雅无双,揽着苏棠肩的手,滑落到她的手腕,大手将她的手包在手心,转身朝外走。未曾回宫宴,直直走向宫门。高卫正坐在马车上候着,看见二人匆忙跳了下来:“王爷……”未等说完,甚至未等他将马凳搬来,郁殊便已将苏棠打横抱起,放在马车上,人不过一跃,已然上了马车。高卫惶恐垂首候在一旁,马车未敢动。轿帘合上,郁殊倏地将女子困在轿壁与身子之间,在离她不过半指的距离停下,以气声暧昧道:“他碰了你哪儿?”苏棠抬眸,极近的距离,她连他的眉目都瞧不清,只望见他双眸里妖娆的光:“怎么?碰了哪儿,王爷便要剜了哪……”话未说完,眼前一暗。郁殊俯身,在她脸颊印上一吻——方才沈辞拿着红玉簪戳过的地方。“还有哪儿?”郁殊低低问着,声音极温柔,眼神却冷的如高山积雪。苏棠抿唇,不语。郁殊的眸微垂,落在她的唇上,下刻眼尾突然红了:“你的唇红坏了……”他低语。苏棠一怔。郁殊伸手蹭着她的唇角:“我亲自上的唇红,我记着呢,”他歪头望着她,“他碰了你的这儿吗?”苏棠拧了拧眉。郁殊垂首,便要吻上她的唇。苏棠飞快朝后躲去,动作太急太快,以致后背用力撞在轿壁上,沉闷闷的痛。郁殊看着她逃开的动作,沙哑低笑出声:“怎么办?你越是躲我,我便越是想要他的命。”苏棠身子一僵,良久淡淡道:“太后对你表露心迹了吧。”郁殊手微顿:“所以,你便将那红裳给了她?还是说,你是为着身上这身衣裳,才不屑要那身红衣?”他的手落在她的肩头,“你一心撮合我与旁人;那个凉亭里,你穿着与他相衬的衣裳;你将我送你的珠钗送人。”“……苏棠,棠棠,”他凑到她耳畔,“你喜欢他吗?”苏棠喉咙一紧。“为何不应?”郁殊低语,“苏……”“喜欢啊。”苏棠安静道,在空寂马车中,很是刺耳。郁殊僵住,好一会儿,手缓缓蹭到她的脖颈上,感受着那儿的经脉一下一下的跳动着。她的命,在他的手上。她却说,她喜欢上了旁人。“我方才未曾听清。”他望着她,“苏棠,你说什么?”“喜欢。”苏棠迎着他的目光,眯眼笑了下,“喜欢他的意气风发,更喜欢他风流放肆,最喜欢他……”她紧盯着他:“最喜欢他,一点儿都不像你。”一点儿都不像他。郁殊呼吸滞了下。手背下她光洁脖颈的脉络里,血涌动的越发快了,热烈而狂放,灼的他冰凉的指尖隐隐发痛。他一点点摩挲着她细嫩的脖颈。他送的珠钗,送给了旁人;他送的红裳,她不屑要。移情别恋的她,现在竟敢说喜欢上了别人。他忍不住翻过手,手掌轻易将她的颈困住,莫名想到了当年街头的那个女童,如现在的她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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